“罗棋是吧？”

眼前的医生站在病床前翻看着病历。

“王医生有些个人上的事情，由我来负责对接，你可以叫我韩医生。”

罗棋怔怔地看着窗外，清晨的阳光洒在窗台，落下地一只蝴蝶将他拉回现实。

“我对你印象可太深了，你小时候的有次会诊，那可是大半个炎黄的心内科大夫都来了。”

韩医生端详着眼前的少年，俊俏白皙的脸庞不曾有孩童的稚气，但没有气血和消瘦的身形却显得异常憔悴。

韩医生盯着眼前发呆的少年，半晌才缓缓开口：“其实你不用担心，以前你年纪小，根本撑不到手术完成，而且你的刘妈已经筹够钱了…”

“韩医生…”

少年的眼神变得有神起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不想治疗了…”

………

“刘妈！”

罗棋飞快跑入一名女子怀中，尽量不让她看到自己的憔悴。

“你这孩子，不是告诉你不要跑吗。”

刘妈抚摸着罗棋的头发：“一会带你去剪一下头发。”

刘妈是罗棋的养母，你是捡来的孩子这句玩笑话却是罗棋身上真实的倒影，刘妈是一个工厂的普通员工，罗棋的父亲罗天德在捡到罗棋的第二年就因意外身死，这些年母子二人靠着抚恤金和微薄的薪水度日，但在罗棋的病症面前，杯水车薪也形容的苍白无力。

“在医院这么久肯定闷坏了吧，手术前一定要带你吃一顿好的。”

“妈…”

“怎么了？你这么点小孩子这么多心事的样子。”

“没事啊。”

罗棋不能把不想治疗的事直接告诉刘妈，她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只能从别的方面劝导刘妈放弃对自己的治疗。

自己已经把刘妈拖的喘不上气了，他…不想看她这么累了。

“刘妈你看。”

罗棋撸起袖子展开双手，“什么都没有吧。”

“当然。”

罗棋翻了个手花，双手盖住，一只蝴蝶从罗棋的手中飞向了天空。

“这是我新学的魔术！”

“哇！”刘妈惊讶的眼前一亮

“还有还有。”罗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红布，蹲下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三…二…”

“一！”

红布掀开，一个比罗棋小二三岁，大约十二岁的少年正蹲在其中。

一双稚嫩的手蒙住了刘妈的眼睛。

“啊。”

“我在你后面刘妈。”

“你这孩子…”

“这是方启，和我在一起玩的。”

“您好刘阿姨，罗棋哥超照顾我的。”

………

韩医生看着楼下的三人，接着拿起了病历。

“这种病在出生时病发按理说就应该要夭折了，哪有机会活到现在，可每次疼痛将死时却又无故消退…真是怪哉。”

“可惜他死志坚定，不会再进行治疗了，只是苦了他的刘妈。”

韩医生将目光移向方启，“只是这小子该如何是好啊。”

………

“这有什么麻烦的，快走吧。”

“真的不了阿姨，您和罗棋哥好不容易有时间一起，等下次吧。”

看着刘妈先行远去的背影，罗棋朝着方启叮嘱道：“不能再伤害自己，更不能伤害别人，听到没有？”

“我会好好听你话的。”

看着罗棋远去的背影。

“罗棋哥。”

“嗯？”

“再见。”

………

“我们去下馆子，怎么样？”

刘妈骑着自行车，朝着身后的罗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