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枭闻言又是叹了口气,当时对弟弟明鹜多气,现在就有多无力。明鹜和廖晨源并非佳偶,甚至说明鹜对这份婚约带着怨恨。
可是都结婚快十年了,却又忽然提出离婚,明枭都觉得儿戏。
“我不提我不提……你们离婚的事儿,应该也没办下来吧。”
廖晨源垂下了眼,一个月的冷静期,却还没结束,比离婚证更早的确是明鹜的死亡证明,廖晨源没有继续开口,他沉默的抬起头看着墓园外的车。
耳边又传来明枭的叹息,还伴随着一股冷风,廖晨源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明枭动了动唇,最终没说轻轻敲了敲轮椅扶手,最后的太阳光也沉了下去,廖晨源感受到了夜的凉意,他搓了搓手臂,听见旁边明枭的声音“真奇怪啊……我到现在好像没那么悲伤,明明是我亲弟弟。”
廖晨源眨了下眼,低着头没有回应,他似乎也没有很悲伤,至少从赶过来到现在一滴泪都没有流。明鹜靠着一旁的栏杆,但是显然靠不住,他飘着躺在空气上,很不客气着对他哥骂了两句。
明枭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远处“他才三十来岁啊……你说,这命,真奇怪……”
一旁飘着的明骛看得清楚,自己的哥哥,绷紧了唇,似乎抑制着什么,明枭用手大力摁了摁眼角背过身对廖晨源告别“我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廖晨源是听闻明鹜的死讯,匆匆赶回国的,明家父母苍老了许多,虽然明枭能帮衬着处理这些事,但是坐在轮椅上终究做不到位。
廖晨源回来,帮着明枭从葬礼之前到之后一切都安排妥当。所有人都在感慨惋惜,明鹜意外死的太突然,都没时间反应。
而此时,被叹的对象明鹜盯着廖晨源的背影,什么薄情寡义,无情无义,冷酷无情能想到的词全想了个遍,然后看着廖晨源从墓园门口离开,身体似乎好像被拽住,明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一个拖拉到了廖晨源旁边。
明骛满脸不可置信,看着廖晨源上车,自己站在原地,车启动,离开了明骛的视野,又是一拽明骛猛的跌坐在廖晨源的副驾驶车座上,廖晨源开车很稳,和他这个人一样,平稳,但是一点激情都没有。
明鹜算是知道了,自己这八成是被拴住了,但是原因却不知道,明鹜只觉得怒火中烧还无人发作,车停着等红灯,明鹜看到廖晨源面无表情打开车板,取药,吃药,甚至都不用水顺,一仰脖就吞了下去,然后呼出一口气,放回。
明鹜趁机偷看,看起来是止疼药还有一些信息素调节的药,他抿了抿唇,知道不会有回应,干脆自己看着前方的路发着呆。
到了家,明鹜安静的跟着,看着廖晨源,输密码,挂外套,走进卧室换衣服,明鹜就窝在沙发的角落,盯着廖晨源,他想在廖晨源脸上捕捉到一些伤心哪怕他们之间没有情意,明鹜觉得,哪怕不是作为伴侣,就算是多年从小到大的情分,廖晨源也该有点反应。
最终,看着廖晨源做饭到吃完再到洗碗,明鹜放弃了,他不再看而是转过了身体。
他再一次感受到无可奈何的气愤,上次有这种感受还是因为自己被迫和他成婚,自己无能为力的气闷。
或许成为了灵魂对于时间没有了确切概念,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晚了,明骛看着廖晨源展开了被子,然后去洗漱,忽然有些幼稚的想打碎他放在桌子上的水杯。
在手指第十七次穿过杯子的时候廖晨源穿着整齐的睡衣从里面走了出来,明鹜撇了撇嘴,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也不知道他装这个样子是防备谁。
明鹜看着廖晨源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起身去端起了桌子上的水,从抽屉里拿出几个瓶子,明鹜飘近了去看,忍不住咂舌,有些药名他还真没怎么见过,廖晨源面色麻木倒出药片,三三两两的药片聚在一起也多了起来。
他记得廖晨源以前身体挺好,至少做邻居从小到大也没听过几次他去医院,好像是结婚后,他去医院的次数多了起来,明鹜挠了挠自己的耳垂,心里念叨着廖晨源是越活越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