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石竹斋,后院。
正门口有位看门家人,正在观看街头什么,正巧邋遢道人张三丰来到门口。
老道:
“小二哥。”
李小二莫明其妙地反问张三丰:
“我叫李小二,这小二哥也是你能叫的吗?滚!”
他边赶老道人,边往里走,说也奇怪,李小二本来距张三丰有丈把远的距离,再向里走,可是张三丰一招手,只看李小二虽是腿脚向里走,可是人却在向后退,好像在走的过程中,有股强大的反缩之力,将李小二拎退到张三丰的面前。
“小二哥。”
张三丰在‘小二’两字上特意加重了个哥字,小二回头,看到自己已经到门口站在道人的面前,他惊呆了。
“这。。。”
心知遇上高人,怕再吃亏,李小二忙跪倒在道人面前:
“道爷您吩咐。。。”
张三丰:
“这儿有张条子,烦请你转送给前厅卖石头的朱老爷子。。。”
李小二朝起一站:
“是,是。。。”
张三丰一转身不见了,小二更呆了。
李小二呆过了一回,一下直往府门里滑。
大厅前,酒席桌上。
徐世古:
“谁愿为小号做个中,担个保?”
一位胖子四十开外:
“我愿为阁下做中,担保。”
徐世古介绍:
“这位,乃是天福绸段栈的大掌柜,金洪升老板。”
一个瘦老头子站起来:
“还有我。”
徐世古:
“这位是刘万丰绒庄的刘老板。”
刘老板自己介绍:
“做中人当担保要有底子,鄙庄有绒段匠七十余人。日出千尺绒段,面市有半条街。。。”
沈万三:
“对,对,刘庄主目光远大,绒段庄底子厚,金陵城谁人不知你家绒庄街啊!”
两个伙计将两万两白银抬了上来。
帐房先生又将叁万两的银票开好了。
一一交给沈万三、朱老爷子。
这时,张小二紧张地赶上来了:
“朱老爷,有位道爷叫送张条子给你。。。”
朱老头:
“是位,龟形、鹤背、大个子的邋遢道人?”
李小二:
“正是!”
朱老头:
“他人呢?”
李小二:
“我一回头他人就没了!”
朱爷打开纸条看,只见上书:
人生如梦,
富贵似云。
聚财不散,
其祸必临。
你我同道,
意在青云。
别家上路,
并肩同行。
朱老头看后,哈哈大笑。
夜晚。
饮虹园的茶社内的一个角落里,有四、五个打手模样的人们,在鬼鬼崇崇地商量事情。
“老大,听说他家还有二只鸟鸦石,弄一只出来我们就够了。”
“为了几万两银子,我们就拼出去了!”
“慢!前次武家抡亲,武大少爷吃了大亏,这次可要注意些,留点神。。。”
“他们家可能有妖术,多备些鸡血、狗屎等晦物!”
“四更,一不做、二不休,下混饨,兄弟们都去,见者有份!”
“对,见者有份。。。”
秦淮河畔,朱老头的四合院内。
朱老头:
“近年来,四处闹荒,兵灾四起,集庆乃兵家所争之地,久居于此终非良策,加之今日酒肆露了富,难免不迂坏人,宜速速避之。”
沈万三:
“爹,我想,要得富,通商贾,诚招万里财,打开通番路,乘目下战乱之际,我有了本钱,不如回到老家周庄,做我的生意去。。。”
朱老头自言自语地:
“周庄。”
沈万三:
“对,利用太湖物产丰富,水运便利,水乡之地,进可通过三江下长江、归大海,退可安家立业,兵匪难以相扰!”
朱老头:
“行,是个好地方,我已花甲之年,不再涉入红尘了,今日你师父约我云游,你娘也随你们一起去吧。。。”
沈万三:
“爹,你老年岁已高,不如和我们一同回周庄,安度晚年吧!”
朱老头:
“在家等死,不如云游四海了。”
朱老头说完,一下子觉得自已不对,身体不适,当即深思,再一聚功说:
“万三,今日茶肆闯下祸了,夜里会有些麻烦。你和丽娘能对付的,我也放心你们。。。明日速速离开金陵吧!”
沈万三:
“是!”
朱丽娘:
“爹爹放心吧。。。我们明天就搬家!”
夜,十四五个黑影穿扦在秦淮河河堤上。
四合院,静悄悄。
十几个匪徒在墙脚议论了一下,分头直向四合院窜去,有两个有功夫的,一下子窜上了屋顶。
众打手提着单刀,由屋上跳入天井之中,准备向窜进房内。
忽然,黑暗的室内发出了一阵连环激烈的闪电,在闪电的照跃之下,进门的两个人又回过头来,打开了大门,和门外又接连窜入的几个人来了个照面----
只见门内门外前的一堆打手,一见面就不沦清红皂白地对打了起来。
站在门外的人不知说什么好。其中一人有些清醒地低声说;
“别打,别打!自已人。。。自已人!”
门内的匪徒似未听见,打得更为激烈。
门外匪徒迫于无奈,只得应付门内人的攻击。
门内冲出的人则如同作了迷一般,奋不顾身地追杀着门外的人,内外双方打得更天昏地暗,杀声震天。
院中卧室内。
沈万三夫妇俩就在那里,对坐发功,一个坐在帐内,一个坐在帐外,四掌相对,相互推搓着,一团恢弘的真气时隐时现,在二人十指捻拨之间,来回滚动。
外面院内外的匪徒们,总离不开他夫妇二人的催眠之阵。
院外,远处的匪徒看到他们自已人在园中边叫边斗,知道中计,急忙叫喊:
“快,快拿污物!”
有人将带来的鸡血和狗屎朝对方洒去。
然而于事无补。双方打得更为激烈,一阵好斗,直斗得东方发白,雄鸡啼鸣。
卧房内。
沈万三和朱丽娘二人也是运得一头汗水。
沈万三:
“鸡叫了。。。好收场了。。。。。。”
朱丽娘:
“走,出去看看。”
二人收功起身。
沈万三出了大门,显得一脸错愕:
“诸位,不知为了何事,如此不顾义气在我家斗杀?”
这话一出,如同清醒剂一般。
由门内冲出的人,好像清醒了许多:
“是呀!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杀你?是你们先冲着我们来的!”
沈万三排解地劝说:
“算了,算了,都是自己人,误会,误会!院内响动多时,内人已去报官了,诸位英雄不妨进来坐坐,待官差来此,再一问详情?”
匪徒们一听官差要来,顿时个个应和道:
“对,是误会!”
“误会,误会!”
众匪徒狼狈地匆匆离开了四合院。
半道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几个人莫明其妙地互相理怨。
“什么玩意!”
“刚才我们明明是在跟朱老头的家人干仗,怎么和你们打起来了呢?”
“是呀,我们也觉得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