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这可真是一只诚实的癞瓜子呀,哈哈哈......”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韩榭也跟着“嘿嘿嘿”地笑。
几个人终于笑够了,先前说话的那人重又板起脸问道:“昨天没扁你,你还跑来干嘛?”
“大哥,大哥,不干嘛,不干嘛。就是觉着大哥们没有原谅小兄弟,心里老是堵得难受,所以就买了两条烟送来给大哥们赔不是。大哥们拿上抽,消消气,消消气。”韩榭说着,用两只手捧着塑料袋里的烟递了过去。
“哎吆,还真有点儿孝心啊。”先前说话的那个人揶揄道。
韩榭看出来这个人就是“黄萝卜”们的头儿,于是眼睛只瞅着这个人听他说。
“真知道错了?”
“知道,知道,知道。”韩榭忙不迭地回答道。
“错在哪儿了?”
“错在…,不该拿猪吃的那种东西侮辱大哥们;错在…,错在不该在大哥们要调教小弟错误的时候逃跑;错在…...”
“行了,行了,认识的还蛮深刻嘛。但我告诉你错在哪儿了:错就错在你虽然长得有点儿像,但你不该成为一只真的癞—瓜—子!”头人拖着长音说癞瓜子三个字时,抬起手配合着音调,用食指在韩榭的脑门上戳了三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人群哄笑起来。
虽然上班快迟到了,但和这么有意思的事相比起来扣点工资又算得了什么?戈壁滩的油田上哪能找到这种乐子啊。何况,他们的收入那么优厚。野外的工作枯燥乏味,戈壁滩上光秃秃的,快乐的元素也到不了那里,有那么一两株长得奇特一点的草,他们连名字都给安上了;哪只兔子找到了对象,何时又生了几个崽,他们比兔子还清楚。心里空虚的时候,抬头只能望见远处的博峰和身旁“哼哧、哼哧”的磕头机,但看多了这玩意又害怕犯强迫症。所以这两天的经历足以让他们攒下了半年的笑料,谁也没催着走。
“是是是,是是是,不做癞瓜子,不做癞瓜子。”韩榭回答着,点头的速度有点难为短粗的脖子。
“那么,滚吧!谁稀罕你的烟。”
领头的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说:“害的爷们上班都迟到了,扣的工资都够买几张癞瓜子皮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群哄笑着从韩榭身旁走过,他们加快了脚步,离去很远了韩榭还能听到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