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战争，我逃了出来，来到了北境，想过一段安稳日子。”

“战争？”丹尼斯若有所思地重复道。

按照北风镇上居民口中所说的消息来看，尤加拉教国是一个绝对强大的国家，无人敢与教国作对，在他们眼中，教国简直就是正义与和平的象征，宛若救世主般能够拯救他们的存在。

丹尼斯很想亲自与那位教皇见上一面，好确认他是否真如世人口中所说的那样善良和强大。亦或是说那只是个打着正义旗帜的伪君子。

大多数时候丹尼斯都十分讨厌恶意揣测他人，但照他所见识过的以及过往的经历来看，人大多是有两幅面孔的——展现在外的自认为光鲜亮丽可以见人的一面，以及深藏在阴暗角落里从不肯暴露的一面。

丹尼斯是这样，费伦也是这样，哪怕是自己的父亲也是这样。

大概那位备受赞扬的教皇也是如此。

“没错，战争。”约翰无奈的垂下眼皮，“我本以为那里绝不会有那种事发生，当时我们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但他发生了，出乎所有人预料。”

“就像你预料北风镇会像现在这样永远安宁下去一样吗？”丹尼斯难看地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自己。

“我知道这样的日子迟早会结束，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约翰甩了甩手，说道：“算了，不说这事了。”

“好吧。”丹尼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说话间丹尼斯的目光再次移向了卡琳，从刚才开始他就察觉了卡琳似乎有些累了。既然自己该说的话都差不多说完了，他也就识趣地不再留下。

“慢走。”约翰目送着丹尼斯的背影远去。

直到看到丹尼斯走入帐中，约翰才收回目光，随后向卡琳问道：“你看起来有些不舒服。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累。”卡琳怔怔地回答。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感觉身子比以往要沉重得多，心底也没来由升起了一股疲惫感。

“那今天你就安心休息吧。”

“嗯。”

卡琳脱下了厚实的外衣盖在身上，露出的纤细胳膊弯曲枕着脑袋，在篝火的柔弱火光下，她沉沉地闭上眼睛。

“看样子应该是还没习惯马车吧。”约翰忍不住这么想。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卡琳如此疲惫的模样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约翰回忆了起来。

大概是自己第一次教会卡琳如何使用魔力的时候吧，那时的她做什么事都没有分寸，总是为了炫耀而过度使用魔力，最后不得不睡上十几个小时来休息。

“到底还是个孩子。”约翰嘴角微微扬起。

他还记得自己刚从叔叔那接她来到北风镇时，她还要比现在更加瘦小一些，眼神无光，整个人总是无精打采的。要不是亲自确认过卡琳的身体情况，他或许会忍不住怀疑卡琳是不是遭受过虐待。

就在约翰还在想着那些有的没的的时候，一旁的卡琳已经睡着了，看着她平静的脸庞，约翰忽然笑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不想那么多了，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