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这个少年,自承是王一鸣的师侄,便道:“王一鸣已经七年多没有在江湖露面,不是死了是什么?”
杨重梧目光一冷,寒声说道:“你二人本就是我义…一鸣师叔剑底游魂,过了这许多年,还不知悔改,今日便纳命来吧。”
他踏上一步,将手中钢刀往旁边一掷,那刀如流矢一般,插入山壁。杨重梧右掌挥出,那两人人均觉呼吸一窒,不由一齐退后一步,那掌却如附骨之蛆,又拍了过来。
钟三虎横刀一格,便见对方右掌回收,刚心中动念不过如此,可念头尚未转完,杨重梧脚上斜跨一步,左掌忽然印在他的心口,钟三虎身子摇了一摇,便默无声息栽倒在地。
这时刚好钟大虎扑了过来,杨重梧身形微侧,左掌一带,钟大虎立不住脚,继续向前冲出,后背上全是空档,杨重梧右掌随上,钟大虎只觉得后心如被雷击。
这二虎都没来得及哼出一声,便去寻他们的兄弟去也,只是相隔二十有年,不知他们兄弟在阴曹遇见,是否还能认得。
并州恶丐看见,钟家两兄弟与这年轻人过不得两招,便双双毙命,慌忙扭头就跑,眼看就要转过山脚,后面又无人追来,正喜即将逃出生天,忽觉背后一凉,低头望去,一处刀尖已从自己前胸透了出来,他大叫一声:“我死也。”又往前跑了两步,才扑倒在地,动也不动了。
离开玄圣宫那天,姜如望反复叮嘱杨重梧,除非是罪大恶极的人,尽量不要伤人性命,这陕北二虎多年前害义父受伤,刚才又咒义父已死,那自然是饶他不得。
可并州恶丐平素作为,他完全不知,故而也没想要他性命,可陆掌柜拾起钟三虎落在地上的钢刀,使力掷出,扎了恶丐一个透心凉。
陆掌柜从怀里掏出金疮药,抹了点在他孙儿的脖子上,边对杨重梧解释道:“这人在并州一带,杀人越货,无恶不做,手段残忍恶毒,实在是死有余辜。”
杨重梧见这人与陕北五虎一道,并有恶丐之名,想来陆掌柜所言不虚。
陆掌柜给孙儿上好了药,这才走到杨重梧身前,拱手说道:“多谢少侠搭救,刚才若不是你出手相助,小老儿这点骨血,十有八九得不到保全,请问少侠,尊姓大名?”
他想到双虎与恶丐的狠辣手段,还是有些不寒而栗,心中暗怪自己思虑不周,险些搭上一家人的性命。
杨重梧抱拳还礼,道:“晚辈杨重梧,陆前辈不要客气,若非这些鼠辈的鬼蜮伎俩,前辈的回风拂柳刀法,收拾他们还不是轻松得很啊。”
陆掌柜望着他,捻须微笑道:“居功而不自傲,名门高第,果然是不同凡响。老汉孤陋寡闻了,真是不知道,姜大侠什么时候又收了个如此厉害的徒弟?”
杨重梧俊面一红,问道:“陆前辈认识家师?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他的徒弟?”陆掌柜依旧微笑着说:“老汉我老眼不花,小兄弟你使的那震元掌闻名天下,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除了掌震西北姜大侠,还有谁能教你的震元掌?更何况,你刚才还提到青松剑侠是你师叔。”
他左右望了望,又说道:“我和尊师姜大侠,有过数面之缘,承他不弃,他还曾托我帮忙暗中打听一些事情。”
杨重梧问道:“是请你帮忙打听我一鸣师叔的下落?”
陆掌柜点了点头,又摇头道:“是。他还有另一个事,近几年,江湖上有一个非常神秘的门派......”
杨重梧心头一震,失声问道:“东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