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朝咸平十五年夜。
地处于崇光郡西南边界的一座。
名为安康的小县城里某处人家。
门外突兀地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声音连续不断,越来越大。似乎是故意。
想要吸引屋内人的注意一般。
敲了许久,门吱呀一声打开。
在大门打开的一瞬。
一道雷光闪过。
映照出两张不同面孔。
一者在外,身形中等。
面颊消瘦双唇上,泛着乌紫面色惨淡。
观其面貌乃年轻男子。
连那最能反映心灵的目光。
也是显得散多而聚少。
呆板无比。
一者在内比之略矮些许,胜在面色红润而富有光泽。
肚腩也显现出,一幅富态的圆鼓状。
但同时门上那斑驳的裂纹,和两侧的空白也指明,应非富贵家。
“兄台外面风雪实在太大,我又受了伤
这一整条街
也就你们这户人家,在亥时还将屋里油灯
点的如此夺目,实无办法
权且借宿一宿,不请自来万望海涵。”
奇怪的是,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冬天。
被大力的拍打门户。
开门之人的脸上。
此刻竟看不到丝毫的愤怒。
反而在与那年轻人。
目光相对的一瞬。
透露出一抹反常的平静,脸上不动声色,仿佛习以为常。
“无妨既是往来借宿,便请进吧。”
中年男子说完让开了身形。
他的嗓音沙哑而咬字含糊。
语调也时高时低,听起来极为怪异。
那年轻人却表现得浑不在意。
也不客气跨过门槛,迈步而入。
在年轻人双脚踏入的刹那。
身后的大门,好似受到了狂风的吹拂。
砰的一声关上了。
与此同时,少年微微低头。
眼眸中似有一道白光闪过。
只片刻便恢复如常。
“雪天风大,勿要见怪。”
“无妨。”
“尚不知客人姓甚名谁,做何营生?。”
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问道。
“我姓徐,单名一个来字,之前从事屠夫职业。”
“哦?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啊
年纪轻轻,便与血肉打交道
不怕沾染晦气吗。”
“这世上本就有许多不幸事
如天灾者非常人之力所能为
但许多祸端,却能扼杀于萌芽之中
难得这一身好本领,又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我所杀的畜生,都已见了血腥激发了凶性
再者我身上的这所谓晦气
与你相比岂不是相形见绌?。”
“客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好心收留你,莫非你却要当那恶客?。”
中年男子脚步停了下来。
语气平缓的说道。
徐来摇头:“你本非良善之辈,又怎道我为恶客?
难道只因为我说出了实情
你便着急上火无可伪装了?。”
话音刚落,彼此已同时出手。
这一瞬。
彼此倒有了无言的默契。
只见一黑一白的两掌。
在半空之中猛然相对!。
顿时。
一阵闷雷般响声传遍四野。
周围的建筑物轰隆作响。
大量尘土扬起。
在空中飘散,弥漫了整个庭院一片烟雾笼罩之中,二人的身影也渐渐变淡。
在烟雾散尽后,二人依旧屹立当场。
但均不约而同地。
向后退了三步。
各自擦了擦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