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道,“回来的好啊,老婆子都听说了,平反了,秦医平反了!”,老婆婆说着激动的眼睛都湿润了,“这几个月啊,秦医后人都陆陆续续回来啦,真好……”
“你是哪一脉的后人啊?”,老婆婆问。
“晚辈是秦氏嫡脉二房后人”
老婆婆又抹着眼泪连道了几个好字。
陆沉鱼轻声道,“从前也曾听闻香河秦氏,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秦医在香河百姓心中依旧不可动摇,陆家不如甚多,难怪父亲不曾将药铺开到香河”
“老婆婆”
“小秦医”
老婆婆开始叫秦安叫小秦医了,秦安笑眯眯的应承然后道,“老婆婆,这些年过得好吗?”
“好哩好哩”,老婆婆笑眯眯道,“这些年风调雨顺,地里收成也好,河里鱼虾也多!也不加赋税,孙子孙女都能吃饱饭,日子好着哩”
老婆婆说完又补了一句,“不像从前老婆子小的时候,三天两头饿肚子,年份不好能饿死个人呦”
老婆婆又热情道,“小秦医,留下来吃个饭吧”
秦安摆摆手,“不了,还要赶路呢”
秦安这才带着乖乖缩回了马车,想到老婆婆说,过的好,她心中某处顿然舒畅了,她对陆沉鱼道,“谢谢你,清素”
一直以来,陆沉鱼总在不经意处点破她的迷惘,就像春雨秋露,默默的,默默的关心着她,包容她,两个人的生活中,是相互体谅和包容,秦安许多次都庆幸自己没有放手,这样的女人愿意做她的妻子,是她的荣幸。
“前方可是秦氏族兄?”
秦安听到后面有人喊,便叫停了马车,没一会儿后方的马车便赶了上来。
秦安的马车外表看似不打眼,可却是江城最好的匠人制作的,用的是最好的木头,还做了减震处理。这样的马车第一眼若是看不出来,看第二眼就知道是顶好的马车了。
而后面来的马车可比秦安的马车要打眼多了。
太破了!
秦安看着渐行渐近马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瞧着车把式一身破破烂烂的袄子,没见过长痘还脱毛的马,瞧着车厢晃悠悠的还嘎吱嘎吱响,秦安都怕马车再颠簸几下就散架了。
打着补丁的车帘被一只手撩开,一个高瘦少年人跳下车来,秦安看着那青年下地就腿软的差点倒在地上,秦安赶紧伸手扶了一把。
这一扶,秦安就发现少年洗得发白的衣裳里面都没穿多少衣物。
少年人也才发觉眼前这人俊秀之姿,衣着不凡。
“快,拿件袄子来给这位年轻人”
厚实的袄子披上去了,年轻人才觉得活了过来。
他面色微囧,“兄长可是秦氏族人?”
秦安问,“你听谁说的?”
青年有些揣揣不安,“一个老婆婆说的”
秦安看了看少年,脸上有风霜,面庞却稚嫩,“你是秦氏哪一支的”
听秦安这样问,少年人便弯腰深辑一礼,“秦氏旁枝九脉秦欢,见过族兄”
秦安将秦欢扶起,“不必多礼,我是秦安”
“喂,小子,我走了啊”,是穿着破烂袄子的车把式,车把式扯了扯袄子对秦欢道,“你这袄子虽然破了点,可真暖和!”
车把式满意的将他那快散架的马车掉了个头,只听得哗啦啦,马车散架了。
车把式并不急,他慢悠悠的将散架的木板扔到车上,秦安这才发现,这哪里是马车,分明就是个板车,瘦马拉的板车。
“怎么回事?”,秦安问。
秦欢磕磕巴巴解释了一下,就是一路走来秦欢身上就剩几个铜板了,铜板得用在刀刃上啊,他不得已用棉袄求了老汉送他一程,老汉只答应送他到香河边界,再远就不送了,他听说前面刚走了一位秦氏族兄,又连哭带求的让老汉再送他一程。
“你就随我一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