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杰看了一眼敖汤,动情的道:“不瞒师兄,小弟今日幡然悔悟,想起前些日子种种,真是如鬼附体。小弟悔不当初啊。小弟保证出去之后,清心寡欲,清白做人,再也不去骚扰水家女子。”
严明道:“你若悔悟自是最好,只是今日要处理吴师弟的事情,没时间放你。待两位师弟的事情有了审结,自会前来放你。”
苗人杰也明白,混元宗这样的宗门办事的流程,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放,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抓。可也有时候,一百句话也解决不了问题。之所以如此,皆是程序,不是执法者的感情用事。而他能做的,就是等待。
不过好运的是,严明带走了敖汤和白起。那个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小子,心肠太是坏了,活该他没有头发。
敖汤与白起到了堂上,只见舒畅悠然而坐,她面前的案上摆放着几件物事账本,而敖汤的储物袋就在其中。
白起见了储物袋,心中暗自恼火,低头去看敖汤,敖汤却面无表情,木木而立。
舒畅轻拍了一下桌上的卷宗,冷峻的道:“二位师侄,你俩好大的胆子,半年的时间,就将诺大一个灵药谷掏空吃净,按照混元宗的规矩,这可是死罪一条。”
自白三叶进了灵药谷,就从没向宗中交齐过药草,这笔账任谁都知道,可任谁都不会说。到了舒畅这,正好一锅盖都卡在了白起敖汤的头上。
白起哪承受的了如此大的帽子,不自觉的道:“我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这可是敖汤发明的,只是用在白起的身上有那么一点牵强。
舒畅却一定都不觉得牵强,她甚至觉得这话太是顺耳,太是自然。如春天的风,总是在严冬中到来,微微的寒冷却让人喜悦。
舒畅道:“如此说来,这都与你们无关?都是你们师傅做的,对吧?”
白起自是知她的意思也知道这话的严重性。他不确定的摇了摇头下意识的道:“我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舒畅拍了拍桌上的储物袋,又指了指他们道:“这包中的灵石,你们身上穿着的宝衣,还有那荒芜的灵药谷,哪一件都够要了你们的小命。这你可知道的吧?”
灵药谷本来是没有荒芜的,只是执法弟子去了一趟之后,就变成了荒地。白起敖汤二人自是有口难辩,也不再为意。
多大点的事,就要了小命,放老子出去,炼上半年的丹,什么东西都会有的。可现在被抓在了舒畅的手中,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几万灵石,说是个屁,自然会将他们都放了,可若说是命,敖汤与白起就会被穿成肉串,烤着吃。
白起没了主意,只得去看敖汤。这小光头,一肚子坏水,总有好办法的。
敖汤翻了下眼皮道:“这当然是师傅做的,和咱们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敖汤的话惊呆了舒畅,也震住了桌后的严谨。舒畅狐疑的目光盯在了敖汤的身上。这小子看着豆丁点大,可看起来说话更加的算数。
白起大惊道:“师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如此说法岂不是陷师傅与不义?”
敖汤指了指堂上的舒畅道:“现在人是刀俎,我是鱼肉,你若是拿你的满腔热血去洗人家的刀,我是不会奉陪的。若是不乖乖认了,你我流干净了血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那也不能陷害了师傅。你我做弟子的,总不能做大不义的事。”白起说的甚是慷慨激昂,很有义士的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味道。
“你懂个屁。”敖汤冷笑道:“俗话说的好,天塌了有高个的顶着。师傅如此魁梧挺拔,为我们遮天蔽日那是应该的事情。若是不然,凭着咱们的小胳膊小腿,不被碾出屎来才怪呢。”
白起挠了挠头,想了一下道:“师弟说的倒是,这些小事本应该师傅为我们抗的。要不然,找师傅何用?”
这一刻的白起早失了义士的风范,一腔的慷慨激昂化作了云消雾散,谈笑间将师傅恩情忘记的干干净净。
这情景看的舒畅喜笑颜开,看的严谨大皱眉头。这都是什么徒弟,卖师傅只需要一个理由而已。白三叶也算是英明的,怎成想收了这两个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