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粗壮的雷电击中了血腥神明，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七道闪电过后，血腥神明被劈的血肉横飞，它的恢复速度比以往缓慢了不少。
“啊啊啊……”它终于哀嚎起来。
秦不迷敲击的动作逐渐减缓，他头生白发，脸上布满皱纹。
油尽灯枯，秦不迷栽倒到鼓面上。
血腥神明缓慢移动到秦不迷的尸体旁，把他吃进腹中。
血肉丛林散去，血腥神明用触手卷起众人的残躯，消失在原地。
它出现在殷城中的其他活人旁边，将他们一一虐杀，办完这件事后，它来到“苫茶”和陈懋的残躯旁。
它和“苫茶”合二为一。
“怎么样啊，有什么感想？”
“呜呜呜………”
陈懋涕泪满面，他觉得自己是个祸害，是个窝囊废。
“哎，几十万人啊，就因为你，都死啦！”
齐姐姐，卢白石前辈，沈良玉……
与陈懋相熟的人的残躯胡乱摆放在废墟中。
“你就是个祸害！”
“苫茶”从腹部取出一张染血的地契，上面赫然写着两个陈懋熟悉的字——张玉。
它从嘴中吐出一把宝剑，明鸾的剑……
“呜！”
陈懋看到这两样东西后强行张开自己的嘴，嘴巴血肉模糊，他狠狠咬向“苫茶”地脖颈。
“苫茶”不为所动，静等陈懋力竭松口。
没多久，陈懋松开了嘴，它的眼睛失去了光彩，眼神黯淡，头上的尖角一点点的破碎。
贪龙已死。
“苫茶”摇摇头，贪了口气。
“真费事。”
它飞到空中，俯视破碎的殷城，笑意盎然。
自己第一次出手就是这般杰作，待自己彻底神力大成，那不得……
它瞬身来到陈懋尸体所在的房屋内。
不见了！
天道怎么没动静！
“你当真以为你赢了吗？”
陈懋的声音轻快有力，他满面春风地站在屋外。
“你，见过时流！”“苫茶”骇然。
陈懋点头间左眼放出万丈白光，夜幕亮如白昼。
白光笼罩住“苫茶”，它顿感脚下一空，一个巨大磨盘出现在脚下，它想要飞离。
无济于事。
随着“苫茶”坠入磨盘的空洞，磨盘逆转。
“苫茶”被碾成齑粉。
殷城在磨盘的逆转下迅速恢复原样，死去的人纷纷活过来。
磨盘消失，陈懋回到客房的床上。
“砰！”，一个白发少女破门而入。
“陈懋，快尝尝齐姐姐给我买的糖人，你尝尝甜不甜！”
陈懋结果糖人，咬了一大口。
嗯，很甜！
他吃的津津有味，苫茶两眼放光，咬了一大口。
“不是很甜啊？还没有阿尔贝斯甜呢。”
陈懋摸了摸少女的头。
苫茶歪头，眨巴着双眼，把手中咬了一口的糖人递给陈懋。
“甜，你就多吃，我去找齐姐姐啦，明天见！”
她“咚咚咚”跑出客栈，消失在街角。
陈懋关上房门走到桌旁，桌子上放着一张染血的地契。
他迅速收拾东西打算连夜赶回小镇。
“无论这地契真假，你都不要回去。”
一个中年男子挺直腰背，坐在床边，身上披着一件纹有金色火纹的白袍。
“你是谁？”
“你只用知道我来自亚天庭。”
“我凭什么信你？”
中年男子不动声色，走到陈懋身前，他两指掐出一团火苗，火苗飞入陈懋左眼。
火苗从左眼出来时，里面包裹着一小片白骨。
“这是那家伙留下的，你只要见到张玉，他就真的要死了。”
陈懋狠砸桌子，骂道：“妈的畜生。”
“你见过推磨人了？”
中年男子看着陈懋的眼睛。
“推磨人？那是啥？”陈懋装糊涂。
“我知道你见过他了，不然这场灾祸就得由我收手。”
“你是神？”
中年男子反问：“你身上的秘密是什么？”
“没啊，我能有什么秘密？”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推磨人还站在我们这边就好。”
“你们之间有事？”
“你不必知道。”
说罢，男子凭空消失。
陈懋当无事发生，在房间练习起明鸾传给他的“斩心诀”。
———
血腥之地地下，某个祭坛。
在暗淡的血色红光中，祭坛中央一团血肉渐渐形成，它扭动起来，长出了一条手臂和六条白骨腿。
它大声嚎叫着。
“齓?！雘???！?郶???！”
嚎完后，它身形收缩，变成苫茶的模样。
“一个个渣滓们都跑到哪里去了？”她大喊道。
黑暗中一滩血水凝聚为人形，单膝跪地，低头看地，道：“吾主，有何吩咐？”
血腥神明沉声自言自语：“苫茶，苫茶，苫茶……傻子才要叫苫茶。对！苫茶，本神以后名唤善茬！。”
她狠踹地上的人形一脚，道：“本神以后名唤善茬，至于你，叫沉矛，你要一直做我的忠犬，还有，吩咐下去，让其他渣滓都来我这里领名字！”
沉矛伸出双手，善茬给了他一团血肉。
“谢吾主，我马上就吩咐下去。”
“嗯？”
“吾主的忠犬，沉矛，这就去通告其余的渣滓。”
“还有一件事，血腥以后行事要彻底贯彻本神的名字。血腥，要做善茬！”
“您的忠犬，沉矛，知道了。”
“本神问你个问题，你可知，何为善？”
善茬盯着沉矛，她迫切地等待沉矛说不知。
“秉吾主，您的忠犬，沉矛不知。”
“善，就是带给天下极乐，血腥的极乐是什么？是痛苦，是恐惧，是哀鸣！只要血腥把这份极乐分享到天下的每一个角落，那么血腥就是在行最大的善事，做最大的善茬！”
善茬在一番豪言壮语后涕泪满面，她用双手捧着脸颊，激动之下咬破了嘴唇。
沉矛跟着兴奋起来，他语气欢快，道：“吾主，您的忠犬，沉矛，这就将您的伟大意志通告给其他渣滓。”
“去，快去！”善茬催促着。
沉矛化作血水，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