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直皱眉头。
“你给自己留几坛,一路上要是与人结交能用到。”
陈懋哦了一声就取回了九坛,他又从锦囊里抓出一大把金豆子塞到张玉手上。
许是觉得不够,他又抓了一大把放到了张玉的另一只手上。
“张前辈,你拿这些买一片地,一片大大的地,然后再给自己置办一个大大的宅子。不过要是有人从你这里租地,你记得少点地租。晚辈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张玉的表情复杂,他是什么样的心情?还是那句话,鬼知道。
“说完了吧?”
“嗯。”
“就你这一境的修为,你来看我?你先想办法把自己修为提升上去再说,攒够了功劳再来找我。”
陈懋挠了挠头,憔悴的面容上绽出一个憨傻的笑容。
“你小子也别怪我私自给你传修为,是你自己把持不住啊,你以后可莫要对人说是我害了你。”
张玉顿了顿。
“我把葫芦放你锦囊里了,你拿葫芦里的腐化之种去亚天庭换个身份。到时候秦不迷会给那边说明情况的。”
陈懋连连点头,张玉照着陈懋屁股踹了一脚。
“赶紧滚。”
陈懋傻笑着走出了院子。
张玉看着那道灰色身影,思来想去,最终叮嘱道:“好好活着!”
陈懋背对着张玉摆了摆手。
张玉看着那道灰色的背影捻须笑了笑。
齐贞儿从背上取下一个覆着黑纱的斗笠戴在陈懋头上。
“你虽然俊俏,但头上的角难免会吓到平常百姓,这斗笠你就戴好吧。”
陈懋点点头,道:“张玉前辈今天怎么不太对劲啊?他是不是舍不得我们?”
“还不是因为你昨晚一直念叨着的明鸾。”
“啊?咋啦?明鸾和张玉前辈有仇吗?”
要是自己在乎的两个人有仇,该咋办啊?
“没有,明鸾是谁?是当初在亚天庭大门外指名道姓大骂炼日尊者的凛月神君!”
齐贞儿说话时两眼放光,她虽是读书人,但还是羡慕那位神君的英武气概。
“所以张玉前辈是炼日尊者!”
齐贞儿一脸震惊地看着陈懋,她实在搞不明白陈懋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怎么可能,炼日尊者是亚天庭的一把手,张玉先生只是个做事的。”
“哦哦,是我搞错了。所以张玉前辈和明鸾咋了?”
齐贞儿用手扶着额头,道:“能指着尊者鼻子骂,尊者还不敢还嘴,那是一个多么高大的存在!张玉先生能不怵神君吗?”
“哦哦。所以这和前辈今天不对劲有很大关系吗?”
完蛋!齐贞儿自己也被陈懋绕进去了。她赶忙闭上了嘴,她怕陈懋再说出其他惊世骇俗的傻话。
陈懋还在那里反复想着明鸾和张玉前辈今天不对劲有什么联系。
秦不迷看不下去了,揍了陈懋腰一拳,道:“别想了,你那脑子能给自己绕晕。”
“我们这些天会想,你是怎么从大弥到达那处破亭子的。宝塔洞天的出入口最近的离那个亭子也有千里,你一个二境就算有再多法宝也够呛。”
秦不迷吃了颗花生米,继续道:“你昨晚呜呜哇哇地让我和张玉抬进院子,就开始叽里呱啦地说起了你和神君的经历。傻子都能看出来你是让神君一路护送到那里的了。”
陈懋恍然大悟,原来张玉前辈今天这么奇怪是因为自己有明鸾护着,怪不得怪不得。明鸾真厉害。
不过好像还是有点解释不通。算了,不管了。
陈懋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语速极快道:“我没和你们说明鸾是怎么变成神鸟的吧!”
“没有,没有。”秦不迷一脸坏笑。
化鸟这件事的自然是没有提到的,可秦不迷品味到了其中肯定藏着事,打算逗一逗陈懋。
“真没有啊!”
“没有,没有没有。”
“真的?”
“真的。”
秦不迷越是说没有,陈懋越是觉得自己说了。他慌张的不行,明鸾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甚至是生气!不,肯定会生气!
苫茶狠狠剜了秦不迷一眼,斩钉截铁地对陈懋说:“没有说明鸾姐姐化鸟的事情。”
陈懋安心下来,毕竟谁会自己骗自己?但是绝对不会有人自己睡自己!
秦不迷“啧!”了一声后饶有兴趣地问道:“说说,神君化鸟时怎么了?”
陈懋眼看秦不迷一直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兔子急了还会咬人,随即主动进攻道:“秦不迷前辈要是真感兴趣,日后可以自己去看。”
秦不迷吃瘪,自己哪有那个胆子?他默默咽下了对陈懋的挑逗。
卢白石打断了众人,道:“马上出镇子了,陈懋你和苫茶乘纸舟,我们三个御风,我们会减缓速度,你跟紧我们。”
出了镇子,三位前辈先行飞走了,陈懋嘴里念叨着:“纸舟,纸舟,纸舟。”
一个巴掌大小的纸舟让他从锦囊里摸了出来。
“大大大大!”
纸舟果真应声变大了!陈懋坐进纸舟里,苫茶开开心心地跳了进去。
控制纸舟就像是玩陈懋小时候的扭扭车,只需摆动身子就可以控制方向。
苫茶用手按着陈懋的斗笠,张大嘴巴吃着风,风把她的额前的头发吹的四处摆动,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管是坐在纸舟里,或者是骑在神鸟的背上,还是被爸爸高高地抛起来……他一直很喜欢在天上的感觉。
除了被人打飞或者被小卡车撞飞。
三位前辈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陈懋视野中,他们缓缓下落,飘到了一处营地前。
一个穿着银色盔甲的独臂中年男子从营帐里走出,对着飘落在地的三人说。
“三位别来无恙!都活的好好的嘛!”男子张开手臂就要去搂齐贞儿。
齐贞儿面色铁青,男子到底是放下了手臂。
这时,不远处出现了一道灰色的身影。
营帐两边的士兵立即用长戈对准了那道身影。
“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