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想(2 / 2)于腐化与血腥之中首页

“改天再给你看,我先给你讲故事吧。”

少女懂事的点了点头,陈懋大喜,这小姑娘太懂事了吧!哎,如果是自己女儿就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你知道的。”

陈懋笑容苦涩:“我不知道。”

“哼!”少女扭过脸,嘟着嘴气呼呼地说:“苫茶。”

“哪个苫?哪个茶?”

少女用手指在陈懋的手心写起来。

“我的名字叫……”

“我知道,你叫陈懋。”说完就在陈懋手心写出了“陈懋”二字。

陈懋有点尴尬,这又算哪门子事?

苫茶,山茶花,白头发,白皮肤……陈懋凑近少女闻了闻,山茶花香!

“你该不会是花灵吧!”

这时秦不迷推门而入,看到陈懋身边多出了一个白发少女,他先是微微一惊,然后笑着说:“运气独一份啊,还真修出来另一个你。”

听秦前辈这么一说,陈懋还是不太敢相信,说:“另一个我?可我分明是个男的啊。”

见陈懋是个不开窍的主,秦不迷也直接给他挑明了原因:“你吃了蜱花丹,估摸着有个十多年了,花灵早成你魂魄的一部分了,也就是说你和花灵基本算是同一个人。”

“所以花灵没死?”

秦不迷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他懒得解释了,毕竟他上面说到的内容还是省略了很多复杂关节的版本,索性不再啰嗦,只是提醒道:“你只须知道她对你无害就行了。”

秦不迷看了看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少女,又看了看陈懋。他突然警惕起来,一脸严肃地问陈懋:“有其他人来过?”

“没有啊,我一直是一个人,苫茶是突然出现的,前辈你也是刚来。”

“那你的心境怎么受了那么大的损伤?”

不等陈懋解释什么,秦不迷就跑出房间去了,很快秦不迷就带着卢白石进了房间。

卢白石在房间里掐指算了算,他表情复杂,算出结果后又重新算了一遍,摇了摇头开口说:“确实没人来过,而且也没人算计陈小子。”

自从天道破碎后,卜算之术就没了原先的诸多限制,对于卢白石这种走在卜算之道前头的人来说,几乎没什么是算不出来的。

“有没有可能是我自己导致的?”陈懋挠着头,一五一十地把贪龙将他部分情感藏起来,后又被自己找出来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两位前辈。

贪龙可以藏匿人的感情?贪龙不是只能保人不死吗?昨天王三柱和小茂互啃也是因为贪龙吗?卢白石心生疑惑。

“你知不知道昨晚张玉把他剩下的修为全部传给了你?可你现在心境受损,让那老小子的付出功亏一篑了。”秦不迷话里带着抱怨。

张玉完全可以选择不把余下的修为传给陈懋,那样就算他上不了战场,也可以凭借着那些修为再活个千把星期。

张玉还是选择了把那些修为传给陈懋,陈懋也是凭借着那些修为连破两境达到第四镜。

可陈懋却在刚升境的关头心境大损,直接连跌三境!这也就表示着张玉的付出根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至于他还能活多久?天知道他能活多久。

张玉是秦不迷认识了两千多个星期的至交好友,好友吃了大亏,秦不迷怎能不为其打抱不平。

“去他娘的贪龙!”秦不迷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到底是在骂贪龙还是在骂陈懋,他自己也不清楚。

本就憔悴的陈懋得知张玉的所做的事情后,眼神黯淡下来,他无神地抠弄着自己的手,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个又是救自己性命又是给自己送修为的佝偻老人了。

陈懋在心里直骂自己是个窝囊废,是条喂不饱的狗。

“修道之人,修心为上。”卢白石扔下这句话后也离开了。

苫茶拉起陈懋的手晃了晃,轻声说:“讲故事……”她并非不知眼前的另一个自己是多么愧疚,她只是不知怎么开导他。

要不是自己阴差阳错地点醒了陈懋,他的心境也就不会受损,也就不会跌境,他也就不会这么愧疚……

陈懋摸了摸少女的头,长舒一口气,讲起了一个他很喜欢的历史人物——于少保的故事……

夜幕降临,地上的热气逐渐散去,苫茶笑哈哈地走出房间,陈懋心情也好转了些。他们走向坐在院中的秦不迷、张玉和齐贞儿。

张玉已经知道了陈懋的事情,看着憔悴的年轻人,板着脸说:“你小子还真是不争气!”张玉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话越客气,年轻人就越愧疚。

陈懋经张玉这么一说,也不辩解:“是晚辈无能了。”当他说去这句话时,他心里的大石头轻了一些。

张前辈到底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我知道前辈你很看重我,放心吧,我以后不会让你失望的!”陈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臭小子画饼给谁看呢?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滚过来喝酒!”张玉说话间踹了秦不迷一下:“搬凳子去!”

秦不迷去搬凳子了,齐贞人把苫茶唤到自己身边,嬉笑着捏了捏少女的脸。

“哎呦,你干嘛!”苫茶气呼呼地撅起了嘴。

“姐姐看你长得俊俏,稀罕你呀!”齐贞儿一边说一边挠起苫茶的痒痒。苫茶让挠的咯咯咯直笑。

等她脱离了眼前大姐姐的“魔爪”,跑到陈懋身后躲了起来,时不时探头看看那位怪姐姐。

齐贞儿曾经有个妹妹,但在东迁的时候跑丢了。

齐贞儿看着少女,眼里满是温柔,她又看了看陈懋,淡淡地说:“你这次心境破损不见得是件坏事,算是早早地拔除了个隐患,就算是贪龙也会害怕心死吧。”她还想说错不全在他陈懋,也得怪张玉揠苗助长了。

想了想,到底是没说出来。

陈懋点了点头,秦不迷已经把凳子搬出来了。陈懋就坐了下去,从锦囊里拿出酒,又让苫茶去取碗来。

“话说你小子之前应该是贵族公子哥吧?又是蜱花丹,又是虚阁,又是琪凤酒的。这些东西,一般富贵人家可掏不出来。”

张玉看着陈懋,他其实一直在猜陈懋的来历,甚至让卢白石算过,可依旧没有结果。

“我也不清楚,我失忆了,只记得自己是从大弥出来的,蜱花丹是怎么得到的我不知道,但锦囊和酒是从大弥国师那边拿到的。”

陈懋不好意思把那天对明鸾说的话再给眼前的几个人复述一遍。

“大弥国师!你见过他?”

“对啊,他当时在大弥的觅华宫,当时他让我挑宝物来着。”

秦不迷插了一嘴说:“大弥国师是个人物,一直都是不显山不露水,但每次出手都是大手比,可惜了!”

陈懋来了兴趣,说:“大弥国师怎么了?”

秦不迷抬头看着天,慵懒地靠着椅子,打了个哈欠说:“他啊,和大弥那位皇帝、皇后联手,给那群腐化畜生狠狠上了一课。具体过程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总之就是引爆整个宝塔洞天,在腐化之地中间炸了个大窟窿,腐化为了填那个窟窿,会停滞百来个个星期。总之这些时间会非常宝贵。”

陈懋漠然,他从未想到过那座肉山竞是这般威风,这般英雄。毕竟他的印象里,那座肉山一直是个诡异的存在。

其实陈懋不知道的是,那晚的肉山和他说了很多话,但那些包含着关键信息的话都和他的那些情感一样——被藏了起来。

远方有道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陈懋,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