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牧帮张平寇擦干净身子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只有时不时划过的几道闪电把屋内的景象给短暂照亮。二人所有的衣服都拿去洗了,此时正挂在窗边晾着,可看这天气,一时半会儿是晾不干了。湿衣服穿在身上会感冒,他们就各拿了一条浴巾披在身上。
林牧此时坐在地铺上,想着郑途说的话。他说灯不会亮了是什么意思?现在已经断电了,哪里来的灯?他本来想问清楚的,可是说完那句话后郑途就躺回帐篷里睡觉了,天也越来越暗,林牧只得先行离去。
看来,明天还是要上去找他一次才行。
与林牧安静的坐地沉思相反,刘心雨正在一旁叮里咣啷翻找着什么。终于,她找到了,小小地欢呼一声,拿着那东西就坐到了林牧身边。
“我就觉得应该有,可算找到了。”
原来那是一瓶牛奶。刘心雨兴奋地展示给林牧看,“淋完雨肯定要补一补,不然容易生病的。我们一人一半分了怎么样?”
林牧无奈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张平寇,“那是别人送来给老先生喝的,你怎么跟个强盗一样,搜刮个一干二净的?”
这话把刘心雨都说委屈了,撅着嘴看向林牧,“说得好像我没有照顾张爷爷一样。”
林牧也是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抱歉,我不是那意思。你喝吧,我不想喝。”眼见刘心雨就要把吸管插进去,林牧好心提醒了一句,“小心点,很多老人都有存东西的习惯,别是放了好几年的。”
然而已经晚了,刘心雨已经将牛奶吸得一干二净,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还斜过眼看了看林牧,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牛奶,好喝!”
回到房间以后,刘心雨就一直拨弄着自己的长发,显然郑途的那块擦脚布让她很是介意。她咬咬牙,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拿起了剪刀在自己头发上比划着。注意到林牧的视线,她问:“你觉得我剪短发好看不?”
林牧心想这都末世了,谁还有那闲工夫管你好不好看。可刘心雨一直瞪着他,他也只好顺着对方回答了,“你长得不差,发型随便换也不会变难看的。”
“哦,”刘心雨应了一声,将剪刀递给林牧,“我把握不好长度,你来帮我剪吧。”
这下完蛋了,自己剪呲的话,刘心雨就有充足的理由骂自己了。
他叹口气,还是接过了剪刀。刘心雨大致比划了一下,“就剪到这儿吧,肩膀左右的位置……你别给我乱剪啊,剪得跟狗啃的一样我就咬你。”
“是是是。”
刘心雨坐到了林牧身前。他正想动手,一低头却看到刘心雨胸前那道深深的沟壑,仿佛是欲望的深渊,不自觉就能把人的灵魂给吸进去。一时间,他看得眼睛都有些发直了。
“干嘛呢?”察觉到林牧迟迟没有动作,刘心雨抬起头。她注意到了林牧的眼神,一下子就知道他在看什么,非但不遮掩,反而身子又往后仰了仰,把深渊更坦荡地展示给林牧,“好看吗?”
林牧回过神来,猛地摇了摇头。他看到了刘心雨脸上的坏笑,装作无事发生地摸了摸鼻子,“不是,天太黑了,看不太清,我在等闪电呢。”
“是是是,也不知道嘴和那里哪个更硬……”刘心雨小声嘟囔。林牧无语至极,用手揽起刘心雨的长发。湿漉漉的长发同光滑的后背分离,发出了不舍的粘连声,这或许是它们最后一次相拥。林牧手起刀落,咔嚓咔嚓,长发及腰的姑娘变成了短发。
刘心雨拿起手机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活不错,下次还点你。”
“呃,谢谢老板?”
手机电量所剩无几,刘心雨突然揽住林牧,和他来了一张自拍,定格住的是林牧茫然的脸和刘心雨灿烂的笑容。她松开林牧,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这张拍得不错,保存了。以后可以用来威胁你。”
“威胁我啥?”林牧迷茫地眨了眨眼。
刘心雨翘着二郎腿,丝毫不担心浴巾会让自己走光,“难说呗,比如有朝一日遇见你的白月光啥的,也不是没可能。你如果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把这张照片给你白月光看,让你和她彻底没机会咯……哎,没电了,可恶,给你逃过一劫。算了,睡觉。”
刘心雨大咧咧地往床铺一躺,把后背留给了林牧。林牧还在回想她说过的话……会遇见吗?没可能吧?
但是为什么,又感觉到一丝期待呢?
他眼神迷离地凝视了几分钟天花板,然后猛然回过神来,自嘲似地摇了摇头。
呵。
算了。
算啦,算啦。
正当他也想躺下睡觉时,他抬头看了眼刘心雨。后者实在是裸露得过分了,让他莫名感觉被伤到了自尊,他忍不住说:“喂,刘心雨,你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形象?我毕竟是个男生,你似乎一点都不防范着我啊?”
“哎呀我热嘛,没有空调没有电扇,有什么办法。”刘心雨嘟囔了几句,“再说了,我很信任你的。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完全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说是百分百拿捏了。在我这里,你和性无能差不多一个等级。”
“有点伤人了啊,”林牧受伤地捂着胸口,“你应该说我是坐怀不乱柳下惠才对。”
“管你什么柳下惠柳上惠,有种过来把我浴巾揭了,然后展示你的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