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月抬眼望去,一条大河蜿蜒而过,江边一座码头,码头边一座老仓库,占地面积不小,仓门上写着「王氏乌江仓库」六个大字。
王不器指着仓库朝她笑道:“这是老夫名下一处小产业,正好可以临时借用一下,审一审这个刺客。”
王无方一听到「刺客」二字,立即脸色一变,目光不善地盯着那杀手。
便连一旁的阿奴也眯起了一双老眼,悄悄从马车底下抽出一根棍棒,似是下一刻便要狠狠砸在那杀手脑门上。
江山月知道王老爷子很有钱,却不知道究竟多有钱,现在终于有了一点具体印象,仅仅这一座码头仓库,就值不少钱,更别说仓库里的货物还没算上。
一行人朝仓库走去,立即有管事的从里面提着衣摆小跑出来,来到王不器面前躬身一拜:“老东家您来了。”
王不器一边朝仓库里面走去,一边朝管事吩咐:“让其他人都出去,老夫要在这仓库里处理一点事。”
那管事的一愣,随即又应一声「是」,连忙去安排了。
王不器让王无方和阿奴也守在仓库外面不要进去,他怕接下来过于血腥的场面吓到他们。
仓库里,闲杂人等都清出去了。
江山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粗绳,将那杀手死死捆在一块木板上,背部朝上,面朝下,还脱去了他的上衣,露出黝黑的上半身。
她点开杀手的哑门穴,漠然道:“说说吧,谁派你来的?”
杀手闭口不言,只是偏头恨恨地瞪着她。
若非她突然冒出来,他已然得手了。
江山月又问:“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杀手想摇下头,却又倔强地闭上眼冷哼了一声。
江山月冷笑道:“我是黑武卒,黑武卒兼职查案办案,会几种酷刑不过分吧?诏狱司一百零八种酷刑,我学来十八种,相信我,没有人想体验这十八种酷刑中的任何一种。”
杀手脸色立即就变了。
王不器也是很惊讶地看一眼江山月。
江山月继续冷笑道:“其中有一种叫「梳洗」的酷刑,你听说过吗?”
杀手不由自主摇了下头。
江山月语气突然变得很森冷:“行刑人用沸水在犯人背上淋浇几遍,直至犯人背部皮肉半生半熟,再用铁梳子一遍一遍地把皮肉刷下来,直到只剩下白骨。你见过杀猪烫毛吗?就是那样。”
杀手听得脸都白了。
江山月指一指旁边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水锅,道:“看见那口锅了吗?水已经烧开了。”
她说着就拿起铁瓢伸进开水锅舀起满满一瓢滚烫的沸水,停在杀手背部上面,缓缓倾斜,漏出来的几点沸水,落在他背上,发出皮肤烫出水泡的呲呲声,令人胆寒。
杀手浑身一颤,凄厉痛叫出来,胯下也似乎有黄汤流出。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不要这样。”
江山月没有放下铁瓢,她在等杀手接着说。
王不器看着江山月,又对她多了一分了解。
这江姑娘……难道是诏狱司转到黑武卒的?
他原本准备好了各种痛揍之法,如鞭抽拳打脚踢等等,却不想江山月的手段更加简单有效,也更加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