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这个因果情缘到底谁在引导?
竟也一时间分不清形势,有些懵圈。
陆青云甚至露出荒诞念头,猜测起沈浪身份。
难不成是暗中抢功的阴神?
他凝视沈浪面庞,全神贯注,似要找寻出蛛丝马迹。
沈浪见陆青云如此神情,有些不解道:
“陆兄为何这般看我?”
“难道方才话语,有不妥之处?”
陆青云连忙解释道:
“非也非也,只是惊叹于沈兄应变之机。”
“仅凭陆某方才只言片语,竟能想出如此天衣无缝的计谋!”
“若是从武行军,排兵布阵,定为不世大才!”
“届时风从龙云从虎,天下谁人不识君?”
“我不如沈兄也!”
沈浪摆摆手,自谦道:
“陆兄今次帮我一个天大的忙,必定厚礼谢之!”
厚礼谢之?
陆青云定睛看去,但见沈浪从腰包摸出一锭拳头大的金元宝,言道:
“此为纯足狗头金熔炼打造,最是稀罕难得!”
“乃我此生得意至爱宝贝,今日便赠予陆兄!”
陆青云眉头微楚,有些意外。
对于一介凡人来说,这等贵重东西说送就送?
未免有些草率!
他接过狗头金,拿在手中把玩一番。
此物对沈浪弥足珍贵,若是收了,便也和对方结下大因果。
今后恐怕要不清不楚,相互纠缠。
何况此物对自己毫无用处,今已为神,所谓真金白银,不过粪土。
更遑论他乃神明,怎能私收凡人贵礼?
若被监察神知晓,麻烦就大了!
陆青云当即回退而去,婉拒道:
“沈兄不必如此破费,陆某不过仗义执言,区区口舌,不值当这般贵重之物。”
沈浪断然回绝,将金元宝推至陆青云身前:
“陆君岂不闻仙人指路,醍醐灌顶,此意中言,皆为无价珍宝,可遇不可求。”
“今遇陆兄,实乃仙人指路,替我沈家挽回尊严,此金诚不换,合该与陆君!”
陆青云执意不肯收,面露难色。
沈浪见此情形,不免面色微微暗沉,颇为不悦。
一时间惹得在座浪荡子言道:
“陆兄何必大煞风景!你若不收,岂非如王员外般看不起沈公子!”
“陆兄,沈公子仗义疏财,乃是本地府县出名的及时雨,人送绰号‘沈仗义’。”
“似你这等外乡来客,哪个没受得沈公子无私恩惠?”
“没错陆兄,多少年来,能得沈公子手中狗头金者,也只有你一人!”
“此间厚爱,如真情挚友,不分彼此,怎能拒收,心生间隙?”
耳边传来议论劝导之声。
陆青云多番考量顾虑,左右为难。
引导因果情缘之事,后面还要用到沈浪。
若是撕破脸皮,恐因小失大。
这金锭子却也不得不收。
只道是回去以后,写好报备文书,上交监察司与城隍上尊,以留备案。
如此,陆青云只得违心收下这锭金元宝。
却也对沈浪这般仗义疏财,有所触动。
沈仗义是吧?
我陆青云记住你了!
沈浪面露笑容,心情大好,举起一杯酒言道:
“来!我等举杯,同敬陆兄!”
陆青云将金元宝放入袖中,同是举杯:
“陆某与诸君共饮!”
喝酒之间,沈浪面露难色,忽然问道:
“陆君,此事可否要知会孙子楚一声?”
“他若不知情,届时跳出来反驳一二,倒让我等丢失颜面。”
“恐落去小人构陷的把柄,沦为奸诈之徒,如此我等名声岂不臭了!”
陆青云听罢,言道:
“这有何妨?”
“陆某与孙子楚曾是秋闱同考,有几面之缘,亦算故友。”
“我若去他家中,告知阿宝钟情痴爱于他,非尔不嫁!”
“以他之秉性,不仅深信不疑,反而会对我等感激涕零!”
“如此岂不合乎沈兄天衣无缝之计?”
沈浪合掌欢喜,大叫道:
“妙哉!妙哉!”
“陆兄,务必将此事办成狗皮膏药,强脱不得。”
陆青云点点头,回道:
“若沈兄信得过,便将说媒一事交由陆某如何?
“我定让王员外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沈浪如今早已对陆青云无比信任。
自是毫不犹豫,立时应允。
适时间,陆青云起身,抱拳告辞道:
“陆某明日便动身前往,诸位且等好消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