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敏见赵云听得认真,接着说道:“我想,这几日他们三兄弟就将从平原赶来,与我们一起对付袁绍。”
“那可太好了,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帮我引荐一下。”赵云听说刘关张三兄弟要来,心中欢喜地说道。作为学武之人,赵云对武艺高强、耿直正派的人有天然的好感,就像人们常说的英雄惜英雄。刘关张能够击败当世强人吕布,灭了董卓军的威风,赵云早想有机会结识一下。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公孙敏笑着说,“这营里除了我大哥,就我和他们关系最好了。”
两人说笑间,公孙敏陪着赵云来到了她特意为其安排的营帐中。公孙敏一面派女兵端来铜盆让赵云净面洗漱,一面继续在赵云旁边说个不停,就像在招呼一个熟识的老朋友,丝毫没有男女之间的避忌,好像她还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孙敏。
赵云第一次被这样的明艳少女,如此亲近地招待,虽然心里美滋滋的,面上却颇有些不好意思。但赵云也喜欢听公孙敏说一些天下时事,与公孙敏相比赵云的见闻和眼界还要差了不少,这也让赵云更愿意亲近公孙敏。
两人谈得兴致正高,公孙瓒派人叫他们去参加晚宴。这时,两人对视一眼,才发觉谈得有些太过投入了,便收拾心情,一起和来人前往赴宴。
宴席上,公孙瓒又是对赵云一番称赞,几次邀请赵云同饮。诸将见公孙瓒对赵云如此热情,也纷纷向赵云敬酒。公孙敏在旁边给赵云一一介绍。
这时,一个大约十三四岁年纪的少年,走过来向赵云敬酒,脸上稚气未脱,却是傲气十足。公孙敏介绍说,这少年就是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公孙敏介绍完,还用手轻拍了一下公孙续的肩头,让他少喝点酒。他却做了个鬼脸,斜了斜眼睛,以示抗议。
一晚上时间,赵云对幽州军的这些将领大都对上了号,也都有了大致的了解。听公孙瓒与诸将闲聊英雄往事,发觉这些人在长期的战斗中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并不像袁绍军将领之间那样勾心斗角。
大家把酒言欢都十分尽兴,大战之前的这份洒脱让赵云不禁有些刮目相看。不过,赵云一时还不能融入,只是尽量微笑应酬。唯有公孙敏在旁边,让他与这个群体多了一分亲近感。
宴席散后,大家各自归帐。公孙敏回帐前,两次回头向赵云微笑,流露出的不舍让赵云心里充满了甜滋滋的幸福感。
赵云回到自己的帐篷,躺在行军床上,回想这一天的经历,和前几日相比真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人生境遇就如戏词般跌宕起伏。
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赵云还不能完全消化,但这时他只想好好睡一觉,明天可以精力充沛地迎接人生的第一次诸侯大战。可是赵云整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快天亮时才算眯了一小觉。
天色微明,公孙瓒军队大营便全面行动起来,很快队列整齐的步兵、骑兵陆续出营列队。随后公孙瓒率众将一起出营,浩浩荡荡向界桥进发。
昨天公孙瓒和袁绍两军隔着界桥,在磐河两岸列阵,都是以试探和防守为主,所以战事并不大。今天决定大打一场,公孙瓒便早早派兵把界桥两边百丈宽的河冰上都铺了沙土,让前军骑兵到河对面列阵,中军则跨磐河两岸列阵。
对此袁绍军,也很默契地配合,让出河岸边大片空地给公孙瓒军。公孙瓒军骑兵优势明显,袁绍军则是以步兵为主,步骑对战就是立足防守反击。袁绍军摆开阵势,表明就是要让公孙瓒军放马过来,决死一战的意思。
赵云和公孙敏、公孙续随校尉范方同在后军。赵云披挂整齐,立马挺枪,严阵以待。公孙敏和公孙续在一旁并马而立,却是闲谈。公孙敏依然没有佩戴头盔,一头秀发挽髻插花,在满阵戎装中展示着洒脱俏丽。
公孙敏望了一眼前面战阵,对两人说道:“昨天是兄长一时大意,今天白马义从过河列阵,定能马踏袁绍中军。我们在这里恐怕是没什么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