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上去李长生就后悔了，每踩一步，脚下的石头就有些松动。峭壁上还没什么可以抓手的地方，只能后背紧紧贴着墙壁。遇到路是往外斜的时候，整个人更是感觉脚要滑下去了。

风声呼啸，峭壁如削，然而更让人难以克服的是那个晕眩感，仿佛有一股魔力在悬崖底下，不停地告诉李长生。

“快下来吧，跳下来，跳下来就解脱了，不用担惊受怕了，不要怕，跳下来就好了，跳下来就很轻松了。”

每每这个时候，赵孤就会用绳子扯一下李长生，让他心神回来。

“赵叔，你上次来走了多久，我们还有多远？”李长生问道，这路实在是太折磨了，如果要走上几天，比杀了李长生还难受。

“不知道啊！我没走过。”

李长生惊了。

“你不是说你知道这条路？”

“是啊，我知道啊，但我没走啊，我走的大路。”

......

“早知道就等两年了，我等的起。”李长生暗暗哭诉，感觉被坑了，现在是想退也不能退。

赵孤也不轻松，不是单纯跟着李长生的脚印走就可以了，有可能本来好好的路，前面一脚把石头踩松了，你再踩上去就连着石头一起掉下去了。

就这样两人战战兢兢走着，峭壁上没有什么休息的地方，天黑就趴在路上，还要时刻谨记不能翻身。第一天晚上李长生不自觉翻了身，那种悬空感瞬间让他惊醒了过来，冷汗顿时湿了衣服，月光照射下的脸变得煞白。之后便再也没有熟睡过，保持着半梦半醒的状态。这也让得不到充分休息地他更为憔悴。

第二天，前方悬崖路上出现了青苔，两人气的直骂娘。幸亏峭壁上有一些缝隙，李长生将手指伸进缝隙中，借着力一步一步往前挪。

赵孤也跟着将手指伸了进去，然而就在即将通过青苔路段时，赵孤脚下一滑，那缝隙被他抠得松动起来也没能撑住他，整个人掉了下去，幸亏身上绳子绑着。

赵孤吓出一身冷汗，李长生是被勒出了一身汗，两个人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脸涨的得通红，像一个小太阳。他的手指抓得生疼，脚跟隐隐开始抖动。

“赵叔你快一点，我要撑不住了...”

李长生喉咙里挤出这句话，赵孤急忙顺着往上爬，虽然他赵孤是习武之人，这点路正常讲不在话下，可是经过一场战斗，这路又要保持高度注意力，已经让他疲惫不堪，这才出了岔子。

......

数日后，当二人出现在一座山门面前的时候，已是衣衫褴褛，破落不堪。

“就是这了！”赵孤难掩眼神中的激动，指着山门就说道。

他曾经也是众多想加入宗门的凡人中的一员，如今旧地重游，难免激动。

李长生看过去，这是一座平白无奇的山门，用石头雕刻而成，正中有着“天演宗”三个字。门下有着两个看着约十二三岁的道童，正百无聊赖地站着。

两人赶紧前去，还没搭话，其中道童便递过来两个馒头。

“吃了快走，我们这里没钱财给你们。”

“二位仙师搞错了，我们不是乞丐，我们是来入宗的。”

赵孤说着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还顺带寄给李长生一个。

“入宗？”两个童子看着两人，虽然入宗不限家世职业，但也鲜少有穿着如此破烂的人前来。

“这就是天演宗吗？那些很厉害的人是不是都在上面？那个老头子也在吗？是不是很快可以教我功法？”

李长生看向山顶，那云雾缭绕，仙气飘飘，仿佛仙家在那遨游，龙凤在那翩舞，不禁心生期待。赵孤跟着看过去，眼中也充满了无限向往。

“仙气浓郁，鸟语花香，人杰地灵，咤紫嫣红。不愧是仙家住的地方，可惜我当初没能入宗，如果能上去看看该多好啊。”赵孤陶醉地说道。

“上面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山头，你们要上随便上。”一个扎着丸子头的道童说道，“我们宗门不在这，想进天演宗的人太多，其中大部分都是没灵根的。往年挤得宗门不可开交，后面宗门就在各地设立据点，先行筛查一番。”

“我就知道。”赵孤右手握拳往左手掌心一拍，“上次来就觉得这山头很普通，一点没有仙家名门的派头，果然只是普通的山。”

李长生：......

“你们说你们是来入宗的？”一个道童问道，“你们验灵根的话就快一点。其他想入宗的，前几天早早就来了，也就你们这么晚。修仙，早一天入门，便是早一天的机遇。你，年纪太大了，我们宗门现在不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