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九州各国并入强秦（战国时代）

却说周武王灭掉了商朝，分封的诸侯爵位有五品，土地分成三等：公、侯所得土地是百里，伯爵是七十里，子爵、男爵是五十里，不足五十里的就是朝廷或诸侯国的附庸国了，大概有一千八百个国。周王朝衰微后，各诸侯国互相吞并，几百年间列国所剩无几。在《春秋》里，总共可见到一百二十四国。在周夷王（周王朝第九个王，公元前 895—879年在位）时代，卫康叔的七代孙卫顷侯首先破坏了王制，他吞并了邺、鄺两个附庸国。到了春秋时代，晋国灭掉了耿、霍、魏、虢、虞、焦、杨、韩、逼阳、肥、陆浑、鼓等小国。楚国灭了息、弦、黄、夔、邓、权、江、六、蓼、庸、赖、陈、舒、鸠、蔡、唐、顿、胡、申、随、杞、莒等国。齐国灭掉谭、遂、纪、鄣等国。秦国灭了梁、滑、蜀、义渠等国，又灭了西戎族的十二国。吴国灭了徐、州来国。越国灭了吴、郯国。鲁国灭了项国。郜国灭了须句国。卫国灭了邢国。莒国灭了郸国。郑国灭了许国。蔡国灭了沈国。狄国灭了温国。宋国灭了曹国。又有晋国的赵无恤灭掉了代国。晋国的荀瑶灭了夙縣。后来的赵国灭了中山国。春秋时代常参与征伐、会盟的有十二国，最强的国家是晋国，北方的诸侯都听晋国的号令。

周成王九年，成王封自己的弟弟叔虞在唐地（在今山西临汾地区的翼城），号称晋国，姬姓，侯爵，叔虞被称为唐侯。传到晋侯姬燮、武侯姬宁族、成侯姬服人、厉侯姬福、靖侯姬宜臼、嘻侯姬司徒、献侯姬籍、穆侯姬费。穆侯生了太子姬仇和公子姬成师。穆侯死后，他的弟弟殇侯篡夺了君位。五年后，姬仇杀死殇叔而自立，这就是文侯。犬戎族攻打周幽王，晋文侯带兵前去救助周王，周平王赐给晋文侯黄河以北的一些附庸国，晋国开始壮大。到了晋文侯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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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昭侯姬伯即位（这一年是丙甲年，公元前 745年），他把自己的叔父姬成师封到了曲沃（在今山西临汾地区），号称桓叔。晋国所建首都在翼（今山西翼城东南）。后来曲沃一天比一天强大，而翼都却渐渐削弱。于是翼和曲沃分为两个政权。晋昭侯传孝侯姬平，孝侯传鄂侯姬郯，鄂侯传哀侯姬光，哀侯传小子侯姬小子，一直到晋侯姬缙被曲沃的武公所灭。曲沃自从桓叔姬成师开始受封，传到庄伯姬蟬、武公姬称，灭掉了翼都，继承了晋国。传到晋献公姬诡诸时，开始并吞各国，晋国更加强大了。又传到姬奚齐、姬卓子、惠公姬夷吾、怀公姬圍，一直到文公姬重耳做了国君在诸侯中称霸，以后代代为霸主。传到襄公姬欢、灵公姬夷皋。灵公不配做国君，他搜刮民财，还从台上用弹弓射人，看着人们躲避弹丸来取乐。大夫赵盾多次劝说他，灵公也多次派人杀赵盾而没成功。赵盾逃出，他的弟弟赵穿攻打灵公，在桃园杀了灵公。这时赵盾还没逃出国境，听说灵公已死就又返了回来，立了晋文公的小儿子黑臀，这就是晋成公。成公传到景公姬据。当初晋献公派赵夙抵抗戎族，毕万作为助手，先后灭掉了耿、霍、魏等国。献公就赐给赵夙耿地（在今山西河津一带），毕万魏地（在今山西芮城），并拜他们为大夫。赵夙是赵氏的祖宗，毕万是魏氏的祖宗。晋文公的时候，先轮主管中军，他的后代改姓范。荀林父主管中行（晋国三军之外有三行），他的后代子孙就姓中行氏。荀林父的弟弟荀首食邑在智地，他的后代就姓智。曲沃桓叔的儿子庄伯封自己的弟弟到韩原（在今陕西韩城），后来为韩氏。这几家被当时的人称为六卿。诸侯之事不必多说，只是赵氏有存孤的事，不能不详细说说。

根据《左传》记载：赵盾的儿子赵朔娶了晋成公的姐姐庄姬，生了赵武。赵朔死得早，赵盾的弟弟赵婴和侄媳妇庄姬有染。赵同、赵括为这事要讨伐赵婴，打算把他赶到齐国去。赵婴对他们说：“我在这里，所以姓栾的不敢把你们怎么样；我一离开，我的两个哥哥就危险了！再说人都有长处和短处，饶了我有什么害处？”他们没有听他的话。压姬因为赵婴出走，就对晋侯说：“赵同、赵括打算搞叛乱，栾书、卻至可以作证。”于是晋侯就杀了赵同和赵括。赵武跟着母亲在晋侯的宫里，于是把赵武的田产给了祁奚。六月的一天，景公想吃麦子，让主管公田的官吏给他送去新麦。景公正要吃的时候，突发了腹胀的病，急忙上厕所，不小心掉到粪坑里淹死了。在这之前，有个小内臣（太监）一早做梦，梦见他背着景公登上了天，并对别人说了。到了中午，他把已死的景公从厕所里背了出来。于是在安葬景公时，用这个小内臣做了殉葬人。晋景公没死的时候，韩阙曾对景公说：“凭着赵衰的功勋，赵盾的忠诚，却没留下后代继承祖业，这让做好人的感到害怕啊！”景公于是让赵武继承祖业，把田产又返还给了他。孔子的《春秋》记载晋国君主杀他的大夫赵同、赵括，并没涉及赵朔的事。这就是圣人的经典明显可以作为证据的。《史记》却载有屠岸贾作难，以及程婴、公孙杵臼存孤的事，不知凭着什么那么写的。有人说：“这是西汉韩信托孤的故事。”韩信被诱到皇宫刑房处死，他家里有个客人藏起了韩信三岁儿子。客人知道萧何平时和韩信关系不错，是被吕后所逼，不得已骗韩信的。这个客人偷偷地去见萧何，含蓄地说起韩信没有后代。萧何仰天叹息说：“冤枉啊，冤枉啊！”眼泪流个不停。那个客人见他有诚心，就把实情告诉了萧何。萧何惊喜地说：“你能藏住淮阴侯的儿子吗？在中原地带不行，赶紧带他到南粤赵佗那里去，他一定能保住那孩子。”于是萧何给赵佗写了封信，把那客人打发走了。信中大意是：“这是淮阴侯的儿子，请您好好看待他。”赵佗把那孩子当自己儿子养着，并把一处海滨地区封给了他，赐给他姓氏“韦”，使用“韩”字的一半。如今他的后代分布在广东、广西地区的沿海边上。因为汉朝人为韩信立传不便明说，于是把吕后说成屠岸贾，把韩氏说成赵氏，把萧何家说成公宫，那程婴和公孙杵臼就是那个韩信的客人。司马迁作《史记》也采取了这种说法，于是成了千古疑案，这就像如今的小说一样，不是实情。

晋景公传到晋国第二十九君晋厉公姬州蒲，晋厉公被栾书、中行偃所杀。于是到周朝的都城迎回了晋国第二十五君晋襄公的曾孙姬周继承了君位，这就是晋悼公。悼公当时年纪才十四岁，很有才能见识。他任用了魏绛等人，救济灾患，减轻人民的赋税，适时用

第八章九州各国并入强秦（战国时代）

民，自己的生活也很节俭。晋国的霸业又开始抬头，多次出兵，楚国不敢和它争胜。晋悼公传晋平公姬彪，姬彪又传到晋昭公姬夷。这时，晋国六卿的势力逐渐强盛，开始专权，晋侯的势力逐渐削弱，没有能力控制六卿了。再传到顷公姬去疾，定公姬午，出公姬凿。这时，智瑶与韩、赵、魏三家灭掉了范氏、中行氏，并分掉了这两家的土地。晋出公向齐国、鲁国求援，打算讨伐四卿，四卿反过来围打他们的国君。晋出公逃向齐国，死在了半路。智伯立了晋国第三十二君昭公的曾孙姬骄，这就是晋国第三十六君晋哀公。智氏进一步把紧了晋国的政权。等到智伯宣子死后，智襄子继续把持晋国朝政，并向韩、魏两家要求土地，两家都给了他部分土地。智襄子又向赵氏要求土地，赵襄子不给他。智襄子于是率领韩康子、魏桓子攻打赵氏。当年，赵简子派尹铎治理晋阳，尹铎请示说：“是在这地方多收些赋税呢？还是想永远保住这个地方？”赵简子说：“当然想永远保住这地方了！”于是尹铎减轻晋阳民众的赋税来使民力得到了休息。到这时，赵襄子想起了这事，就跑到了晋阳（今山西太原市）。智氏率魏、韩两家水淹了晋阳城，城墙都快淹没了，而那里的百姓没有叛逃的。赵襄子派张孟谈偷偷出城去见韩、魏两家，说：“我听说嘴唇没有了，那么牙齿就会感觉寒冷。如今智伯领着你们两家来攻我们赵家，如果我们赵家灭亡了，接着就该轮到你们了。”于是韩、魏两家就和张孟谈约好了。赵襄子当夜派人杀死了守堤的官兵，把水引向智伯的驻军。韩魏两家又分头派兵攻打智伯，把智伯军打得大败，灭掉了智家，于是韩、赵、魏三家分了智家的土地。周王朝的第三十八个君主周威烈王开始任命晋国的大夫魏斯、赵籍、韩虔作为诸侯。晋哀公传到晋幽公姬柳（第三十七君），姬柳被自己的夫人秦瀛杀死。魏文侯魏斯立了晋烈公姬止。后来姬止传位给晋孝公姬硕，姬硕传位给晋靖公姬俱酒。在周王朝第三十九个君主周安王二十五年（公元前 378年），晋国的韩、赵、魏三家一起废掉了他们的国君姬俱酒，把他废为平民，并瓜分了国君的土地，晋国灭亡。晋国共出了四十个君主，统治晋国七百二十二年。自此晋国分裂成了三个国家：一个叫魏国，它的君主是周文王的庶出儿子毕公姬高的后代。

自从周威烈王承认魏斯是诸侯，传到武侯魏击，又到惠王魏罂称王，

就是孟子所说的“梁惠王”。再传到襄王、昭王、安厘王、景闵王，直到魏王魏假被秦始皇灭掉，共八代，存在一百七十七年。一个叫赵国，国君和秦国君主同祖，都是蜚廉的后代。周威烈王承认赵籍为诸侯，他就成了赵国的第一代君主赵烈侯。往下传武侯、敬候、成侯、肃侯。肃侯的下一个是赵雍开始称王，即武灵王。再传到惠文王、孝成王、悼襄王，下一个就是幽穆王赵迁被秦始皇所灭。赵迁的哥哥赵嘉在代地自立为王，号称代王。六年后，秦国又灭掉了代国。赵国总共十一代君主，存在一百八十二年。再一个是韩国，它的君主和原来的晋国君主同祖，都是曲沃伯桓叔的后代。周威烈王承认韩虔为诸侯，这就是韩国第一代君主韩景侯，传到烈侯、文侯、哀侯、懿侯、昭侯，直到韩宣惠王称王。再传到襄王、嘻王、桓惠王，直到韩王韩安被秦始皇灭掉了。韩国总共十一代，存在一百七十四年。

历来和晋国为敌，在南方称霸的叫楚国。当时，凡是南部的诸侯都听楚国的号令。楚国君主为半姓，以熊为氏，子爵爵位，是颛琐的后代。高祖鷺熊为周文王做事，是文王的老师。周成王时，因这姓半的家族的旧有的功劳，就封给鷺熊的玄孙熊绎子爵的封地，叫作“楚”（今湖北省秭归县）。传到熊艾、熊、熊胜、熊扬、熊渠、熊挚红。挚红的弟弟熊延杀了挚红而自立为君主。熊延传熊勇、熊严、熊霜、熊徇、熊愕、熊仪（尊号为若敖）、熊坎（尊号霄敖）、熊朐（尊号蚧冒）。熊朐死后，熊朐的弟弟熊通杀了熊朐的儿子而自立为君主，并把自己的尊号称为王（武王），开始并吞各小国，于是楚国越来越强大了。传到楚文王熊货、杜敖熊難。熊難被自己的弟弟楚威王熊怪杀死。熊怪做了四十六年王，又被自己的儿子穆王半商臣所杀。穆王传到庄王半旅，半旅在诸侯中称霸。庄王传到儿子共王半审，共王传儿子康王半昭，康王传儿子郏敖半员。郏敖被叔叔灵王半围所杀。半围做了十二年王又被兄弟公子半比、公子半弃疾（也称熊居）所杀。半弃疾即位后就是楚平王。他夺了儿子的媳妇，杀了伍奢、伍尚父子，伍尚的兄弟伍员（伍子胥）逃到了吴国。楚平王死后，儿子昭王半轮即位。伍员带领吴国军队讨伐楚国，经过五次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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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了楚国都城郢都（在今湖北省江陵县西北），楚昭王逃到了随国（在今湖北随县）。楚国大臣申包胥领着秦国军队救援楚国，吴国军队大败而归。昭王复国，传到惠王半章、简王半中、声王半当、悼王半疑。楚悼王任用吴起做大将，拿出公族多余的钱、粮来养战士，楚国又强盛了。等到悼王一死，楚王族的高贵亲戚一起来杀了吴起。传到肃王半藏、宣王半良夫、威王半商、怀王半槐。秦昭王派兵攻打楚国，占了楚国八座城池。秦王又送给楚王一封书信，骗楚王说希望在武关见一面，秦国就可以停战收兵。楚怀王相信了秦王的话，打算到秦国去。屈原劝怀王不要去，怀王根本听不进去。秦王让一个将军假扮成秦王，在武关埋伏下士兵，抓住怀王送到了秦国的朝廷，逼怀王割让土地，怀王一急之下生病死在了秦国。怀王的儿子顷襄王半横继承了君位。传到楚考烈王半完，他却没生下儿子。李园的妹妹是春申君黄歇的小妾，她有了身孕后，李园劝说春申君把他妹妹送给楚考烈王，后来生下一个男孩。考烈王死后，春申君的儿子楚幽王半悼即位，李园开始在朝廷上专权。一天，他在宫门旁埋伏了士兵，刺杀了春申君，并杀光了春申君全家。楚幽王在位十年死了，弟弟楚哀王半犹即位。他只做了五个月的王就被他的庶兄半负刍杀死夺了权。负刍在位五年，秦始皇就灭掉了楚国。楚国传了四十代，共八百八十多年。

其次说说齐国。齐国的君主是姜姓，因祖先封在吕地，所以也姓吕，是侯爵国家。太公望姜子牙是周王朝初年的重臣，周武王十三年用五个侯爵的土地把姜子牙（即姜尚）封到营邱（今山东临淄），号称为“齐”。传到丁公姜吸、乙公姜得、癸公姜慈母、哀公姜不辰。不辰因纪侯到周懿王那里说了他的坏话，被周懿王煮死了，他的兄弟胡公姜靖即位。后来，癸公的儿子齐献公姜山袭击杀了齐胡公，自己做了君主。传到齐武公姜寿、厉公姜无忌、文公姜赤、成公姜脱、庄公姜购、嘻公姜禄甫，这时齐国渐渐强大。嘻公的儿子齐襄公姜诸儿淫乱无道，被叔伯兄弟公孙无知所杀。襄公的弟弟齐桓公姜小白即位，从此在诸侯中称霸。桓公死后，易牙、竖刁立了桓公的一个儿子公子无亏，六个月后无亏又被齐国人杀死。宋国推荐了齐桓公的另一个儿子齐孝公姜昭。姜昭死后，他的儿子被开方杀死，孝公的弟弟昭公姜潘即位。昭公死后，他的儿子姜舍继任国君三个月后，被叔叔齐懿公姜商人杀死。后来，懿公又被大夫邴歇、阎职杀死。齐国大夫们又立了齐懿公的哥哥齐惠公姜元。传到齐顷公姜无野、灵公姜环、庄公姜光。庄公和大夫崔杆的妻子棠姜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庄公被崔杆杀死。庄公的兄弟齐景公姜杵臼即位，这时，齐国的陈（田）氏掌了大权。齐景公死后，景公所喜爱的儿子姜荼（晏孺子）即位。田氏要求杀了姜荼，另立了景公的另一个儿子悼公姜阳生。后来，悼公又被大夫鲍牧杀死，又立了悼公的儿子齐简公姜壬。简公又被田恒（也称陈恒，后改称田常）杀死，田桓立了姜壬的弟弟平公姜骜，并进一步掌握了齐国的政权，后传到宣公姜积。姜积死后，儿子姜贷就是齐康公即位，后来被大臣田和把他送到海边，篡夺了齐国。姜氏齐国灭亡。总共传了二十四代，七百四十四年。

说起田和的祖上陈完，原是《春秋》时陈国第十三个君主厉公妫佗（即陈佗，陈是国名）的儿子。陈厉公是陈文公的小儿子，厉公的母亲是当时蔡国君主的女儿。文公死后，厉公的哥哥妫鲍即位，就是陈桓公。桓公与妫佗同父不同母。等到桓公生了病，蔡国人为妫佗杀了桓公妫鲍和妫鲍的太子妫免，而立了妫佗为国君，这就是陈厉公。厉公做了国君后，娶了蔡国君主的女儿为妻。这个蔡国女人与蔡国的一个贵族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她多次跑回蔡国，陈厉公也多次追到蔡国。陈桓公的小儿子妫林怨恨陈厉公杀了他的父亲和哥哥，就买通了一个蔡国人来引诱陈厉公，把厉公杀死在蔡国。于是妫林就自立为君主，这就是陈庄公。所以陈完没有继承为国君，只是陈国的大夫。

陈庄公死时，立了自己的弟弟妫杵臼，这就是陈宣公。宣公二十一年，杀了太子妫御寇。御寇与陈完关系很好，陈完怕大祸再落到自己头上，就跑到齐国去了。当时的齐桓公打算拜陈完为国卿，陈完推辞说：“我一个寄居的臣子，侥幸让我在齐国容身，这是您的恩惠，我不敢担当高位。”这是巳酉年（公元前672年）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