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崔福智珠在握,径直奔向他的叔父崔公公的府邸,叫苦不迭。
“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大郑还有这样风光的人物?”崔公公见崔福说得确实,以为他的脑袋未必会撒谎,脸上一阵冷笑,身为金陵镇守太监,侄儿被人家欺负了,不答应!
“千真万确。”崔福满脸委屈道,“六叔!他们这样,必然早有准备,想着逃跑的。”
崔公公右手紧握,“跑?他跑不了!”他展开手掌,仔细端详掌纹,“他便是孙猴子也跑不过我的五指山去。”旋即喝令手下,去通禀城门的将领,城里有非常情况,要他们关门。
见崔公公十万火急的模样,崔福心里一阵窃喜。他的六叔都发威了,这帮金陵纨绔子弟还不认他当老大?
若是崔公公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肯定气的吐血。
崔福回屋吃着可口酥甜糕点,坐等加冕,崔公公吃过一杯茶,在花梨椅子前团团转,墙上的西洋钟也圆溜溜陪着他转。
大概三盏茶的功夫,听得外头咕咚咕咚脚步声,崔公公转过身去,神情自若,只听那太监弯腰道,“干爹,甄总裁差人来了信。”一面托起双手。
崔公公把信一把夺过,看了一眼,又惊又气,冷哼一声,“把崔福叫来!”
崔福正在屋中看《如意君传》,听说崔公公找他,即往崔公公那边去。
只见崔公公坐在榻上,笑道,“听说你最近好赌,也不知赌的怎么样了?不会把六叔我把的棺材本都输了。”
“哪能啊?六叔,咱们家有的是金山银山,侄儿也就是随手赌了些。”
崔公公道,“你吉祥,六叔托你的福,还留口棺材钱。”
崔福见崔公公变了脸,脸上笑容一僵,只听崔公公问道,“说,那歹人是怎么回事?”
崔福心中一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贾家的仆人被那人扇了巴掌,倒在楼梯上,一脑袋的血,侄儿吓傻了。”
崔公公突然一下站5起来,崔福被唬了一跳,只见崔公公指着他,“你那是吓傻了?你是馋人家身子,你下贱!”
崔福摇头道,“这是万万没有的事情,我为的那只鸟和那王仁闹起来了....”
崔公公冷笑,“你有,我没有嘛。崔福,你可真是六叔的好侄子,前脚那林盐政在扬州遭了险,后脚这林姑娘就在这酒楼险些被你们臊皮,你是巴不得你六叔死啊。”脸色倏忽一变,“你干脆叫叫催命得了!”
“没有的事。”崔福跪在地上咕咚咕咚磕头磕的山响,“我压根不知道这些事,是他们说有人惹事,我才来说的。”
崔公公走到崔福跟前,崔福抬起头来,崔公公一巴掌打在崔福的脸上,“还觉得你挺明白?被人拿来当枪使都不知道!你啊,你啊,活活笨死算了。”
崔福抽泣道,“既然六叔让我死,我就死。”
崔公公闭上双眼,叹口气,“我那些个兄弟,就你爹真心待我好,是我真兄弟,六叔还给你一条路,马上去体仁院,马上给那林姑娘赔不是。”
崔福连连点头,“我这就去。”
见他起身,崔公公道,“站住!”
崔福心头一震,崔公公道,“错可以认,但是什么事儿都不是你干的,贾家、王家那两个王八蛋跑不了,再有错处,都是你下人的,明白吗?”
怕崔福还不明白,崔公公道,“你少说话,说什么事情都把贾家的和王家的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