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座巍峨山峰的对峙中,低洼处隐隐可见一座城市。
与其说是城市,倒不如说它本来是联通两座山峰的一座大坝,只是里面被凿出层层叠叠的空间,住满了人!
它像是大自然的弃儿,被抛弃在随时可能被淹没的位置,却不哭不闹,靠人力筑起了一道巨大的堤坝,
像扼住命运的咽喉一样,扼住了那条曾闹出无数次水患的大河!
千万丈的大坝堵住了河流的出口,在山峰里侧创造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堰塞湖。
“太神奇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城市!”
“是啊...在大坝里的城市!不知道大坝顶部会是什么样子...”
往来的行人客商,无一不被这奇景,以及筑城者们疯狂的想象力所震撼!
奇异的是,高耸入云的堤坝却被分成上下两半,在水线之上的部分通体湛蓝,浑然一体。
而在水线之下的部分,看起来则是一片灰白,有些破旧。
远处,一个身穿白袍的高大身影渐渐走近,身侧还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倘若仔细观察,还会发现那小小的身影其实并未着地,而是漂浮在空中,离地面有着一寸的距离。
正是李至父女二人。
右李至眼见到了地方,便出声问道:“按照那几个人给的方位,这似乎就是那个唤水城了吧?”
“是了。”李至回道,随即又自言自语道:
“穿了那么久短衣,从那几个土匪那里抢了身体面一点的长袍,还有点穿不习惯。”
言语间,李至已走到水唤城外,只见大坝外的底部也零星分布着不少村落,村民们正耕种着肥沃的土地。
“我懂了...”右李至看着劳作的村民们,说道:
“这大坝放水后,就会在出水口附近形成肥沃的冲积平原,所以大坝下面才有这么多村民在耕种。”
李至点点头,但随即又说道:
“但这不是太危险了吗?
只要闸口一放水泄洪,城外村民的土地,家园,还有人命,就都被洪水毁掉了...”
“哼,危险?”
一个坐在路边吸着烟斗的老头听到李至的话,哼了一声,吐了一个烟圈。
“老百姓什么时候活的不危险?饿死难道不危险?
这里的土地还算肥沃,去其他地方种,一年也没几个收成,还要担心土匪打劫。
在这种地,至少一时半会饿不死。”
说完,他敲了敲烟斗,磕出一团烟灰,又说道:
“几十年才开一次闸,赶上了那就是倒霉,该死。
老百姓有什么办法?赶上了就自认倒霉呗!
我活了七十岁了,到现在也没碰上。
我儿子搞不好以后要碰上,但是那又怎么办?日子难道不过了?
该种地的就种地,该下崽他还得下崽...”
说完,老人开始给烟斗重新打火,打了两次都失败了,到了第三次才终于点燃,他深吸一口,才满意地苦笑一声。
老人的话振聋发聩,带着天然的朴素和生活的勇气,却又带着无奈的自嘲,令人听了不自觉生起悲悯之心。
“老人家...我是第一次来这里,还想请教你一下。”
李至眼见这老者似乎对水唤城十分了解,便开口问道:
“这大坝怎么被分成了上下两半?上半是湛蓝色的,下半的建筑却是灰白的,这里面有什么讲究?”
老者眼见李至态度谦恭有礼,也乐得讲讲往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