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歌竹想扶着他起来，突然那个大哥脚踩在了老李的身上。“以后做事多想想自己能不能承担后果，不要让大家都弄得很难堪。”

突然官警来了，不知道是谁报的案，那个领头的警首看见这个情景。上去踹倒了那个大哥，“tmd，二虎，你小子嫌命长还是欠收拾，在我的地盘收保护费！”

二虎立马站了起来低头说道：“刘警长好，我怎么敢在你的地盘收保护费呢，我只是担心这老头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想帮帮忙，但是帮忙肯定要点报酬的嘛…”

“要你帮忙？你个协警司的小吏这么用心，是不是说明我正警司的人办事不行啊？”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滚！”

二虎和他两个小弟灰溜溜地逃走了。

刘警长走上前扶起袁歌竹与老李，“你们两个没受什么委屈吧？我叫刘子昂，是青州正警司二队的队长。”

袁歌竹赶忙擦掉眼泪一声不吭，生怕被人看到他哭，老李拍了拍身上的土：“没什么事长官，就是那个保护费……”

“哦，那个你不用管。如果下次他再来，你只管拿出来这个令牌。”说着，刘子昂将腰间的令牌摘了下来放在老李手上。老李没觉得什么，可那个令牌的分量在袁歌竹眼中十分沉重。

……

面摊恢复了往日的迹象，但从那天以来，袁歌竹再也没有和老李说过一句话。每天早上他把面摊收拾好便跑了出去，回来都是半夜时分，老李好奇又担心，但他不敢问，因为他知道自己让小李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袁歌竹不敢把自己偷偷去正警司报名的事告诉老李，他怕老李不让他去，因为要去天都，路途遥远。更主要因为刘子昂，他认识到在这世上：想要平凡的生活简直痴人说梦，身份决定了一切！

他也深刻体会到：老李为什么不得已放弃自己家传的戏曲技艺，又为什么开的武馆倒闭。

想起十五岁那个晚上……

“……因为战争弄得天下大乱，大家逃的逃，死的死，谁会去听戏？后来从天都流落至此，开武馆，各种什么‘青州知府所派之人’应元帝要求‘不得开设有关宣扬打斗、战争的店铺’，我只好关了武馆。唉！苦了这一身功夫。”

“不会啊，有我在，您老人家的功夫不会失传！”

“哈哈哈，对对对！”

“那你再也没有回去过天都吗？”

“嗯。那个地方，不回去也罢。”

“啊？哪有人不会想回家的啊！”

李老再也没有说话，向后一躺，摇椅“嘎吱嘎吱”的响了起来。

袁歌竹见此景起身练刀去了，一招一式，干净利落，入木三分。问这是什么刀法，老李说“戏曰十二式”。

……思绪回来。

每天晚上他去青州正警司站在门口说要见刘子昂，有警员受不了，便通知刘子昂。刘子昂惊讶他为什么突然想加入正警司，不过没有多问，他在袁歌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今天晚上是他见刘子昂的最后一次了。

“好了，大概就是这样。到时候你拿着你手里那份奏示给天都正警司的队长乾克史就好了。”刘子昂把手中盖过章的奏示给了袁歌竹。

“谢谢。”

“小事。不过你还这么小，一个人去天都行吗？”

“我可以的。”袁歌竹迅速回答道。刘子昂愣了一下，“会骑马吗？”

“会。”袁歌竹迟钝了几秒，前世作为特工的他可以，现在不确定，但路途遥远。

“门口给你备了匹快马。”

“那再见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