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一块破败的木匾上,写着三个掉漆的红字。
身后汽车驶离,留张洞一个人在原地。
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村子深处。
道路上杂草丛生,旁边孤零零的几棵枯树,枝桠上光秃秃的,像是张牙舞爪的一头鬼怪。
“一个人影都没有。”
张洞朝着村子里走去,脚踩在枯叶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村子好像和记忆中的没有两样。
“果然所有人都消失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是总部的档案有问题。”
走了十来分钟,拐过一个弯,路的右边有一栋老旧的房屋。
屋子前面的空地上搭着戏台,台下摆放着十几条长形条凳。
大堂的门敞开着,几十道长条白纸被串成一串,挂在大堂空中,上面还写着许多字。
下方摆放着一具黑色棺材。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那户办丧事的人家。
七年前他坐在台下抱着幼红看台上唱戏,还没有结束就被父亲催促回家。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洞并不知情。
张洞握着棺材钉在戏台下停下,观察了一会没有发现异样,接着便走进灵堂。
空气里散发着新鲜的墨水味。
棺材前的木桌上摆放着一张黑白相片,上面是一个二十七八左右的年轻人,相片前还放着一个白色瓷碗,里面装满了生米。
三柱香缓缓燃烧着。
张洞扯下半空中的一道祭纸,纸张崭新光滑,上面记载了死者的一些信息。
张洞扫过一眼,瞬间觉得一窒。
“先父讳名张道灵,逝于民国三年……”
后面还有很长一串密密麻麻的小字,他没有仔细去看。
“不可能。”
时间正是七年之前。
张洞立即否认,就算自己父亲极大概率死在了那一场变故中,也绝对不可能在这搭建起了灵堂。
他分明记得死者是一个年龄不到三十岁,因为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村的年轻人。
先父……张洞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同村人起名极少数会有重复的,难道是他自己或者是三岁的张幼红操办的这场丧事?
更何况这也不是自己家。
原本前来双桥村调查多年前的真相,没想到遇见了如此诡异的一幕。
就在此时,他隐隐觉得身后有人窥探。
鬼域张开,一颗猩红的眼球从他后脑勺头皮里钻了出来。
“是谁?”
悬挂在空中的白纸飘荡,遮住了大半的视线。
戏台后,露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张洞果断释放六层鬼域,同时棺材钉消失在他手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张洞站在戏台上,看见脚下的棺材钉刺破一张古怪的面具,深深嵌进了地面的木板里。
他弯腰将棺材钉拔出来,取下那副面具拿在手中。
这副面具制作的非常粗糙,五官模糊,像是一个三岁孩童拿着颜料胡乱描绘上去的。
每一种颜色都非常的鲜艳,形成了夸张的反差感。
“这是……一副唱戏用到的面具。”
面具右眼上方的额头上露出一个破洞,正是张洞用棺材钉刺中的地方。
“刚才那个人影难道是我的错觉?”张洞自言自语。
“我的直觉不会错,既然不是人那就是一只鬼,没有直接袭击我看来威胁程度并不高。”
说着,那将鬼域扩散到一个极限的距离。
以他为中心方圆三十米的范围全部被他鬼域笼罩,鬼域里面任何一个角落都清晰呈现在他脑海里面。
然而查探过后,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