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此次械斗案主犯之一,慕容宝之父!”
李方长长地“喔”了声,猛一瞪眼:“梁广让我给慕容垂传话?这又是几个意思?”
贾郎君顾不得解释,附耳低语几句,“可记住了?”
李方咽咽唾沫,讷讷点头。
贾郎君原本还想嘱咐几句,见他这副样子,摇摇头叹息一声:“梁广之托我已带到,你好自为之吧~”
他起身套上鞋履,回头看了眼,见李方还是一脸痴怔,摇摇头推门而去。
营救那孺子的希望,绝不能寄托在两个梁氏部曲身上。
还得自家想办法才是。
不过那梁广带给慕容垂的话,倒是颇有意思。
如果能说服慕容垂,说不定真能解除这场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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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薄暮。
梁闰乘坐犊车离开梁府,前往太子宫赴宴。
郭元君用过晚食,带着威将军到花园散步。
薛桃娘回到自己居住的耳房,趁着娘子不在,她可以稍稍歇息片刻。
待会娘子回房,她还得继续到身边听用,直到巳时左右,侍奉娘子睡下,她才能回屋安歇。
等到夜里少君饮宴回府,她还得起身伺候洗漱。
薛桃娘打开屋室角落木橱,取出一件袍服。
衣袍宽大,显然是男子所用。
袍服襟口还挂着针线,似乎还有些边角活没有完成。
薛桃娘捧着袍服,坐在榻上发愣。
好一会,她眼眸里滴落泪珠,颗颗晶莹滚落。
下午少君和郭娘子在竹林边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梁家外兄受少君指派,进到一处叫做单于台的地方办事,却被捕入狱,如今关在一处叫做廷尉狱的地方。
她初来长安不久,这些地方根本不知道在哪里。
她更加不明白,为什么梁外兄明明是替少君办事,却突然被下了大狱?
她虽读过书,毕竟年纪小,许多事情想不明白。
只知道,梁外兄现在处境极其危险!
“去求郭娘子!”
她忽地站起身,又缓缓坐下。
如果娘子和少君愿意相救的话,下午就不会说那番话。
“阿父!阿父!”
为今之计,只有托人带信回梁园,请阿父想想办法。
虽说她也知道,阿父只是梁氏宾客,再有学问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总比什么也不做强!
薛桃娘急忙找来纸笔,写下一封字迹娟秀的书信。
想了想,今日恰好有一队僮仆来府中送粮,傍晚就走,赶在夜禁之前出城回梁园。
薛桃娘匆忙赶到门厅,那队僮仆赶着车正要出发。
寻到一位面熟的老汉,薛桃娘托他转呈书信,老汉满口应下。
薛茂平时不喜交际,对梁园内的佃农僮奴却一向客气。
大伙知道他是宗学师长,也对他颇为敬重。
薛桃娘目送队伍出府,这才急急忙忙赶回后宅。
娘子带着威将军快回来了,她心中再怎么焦急无措,也只得按捺心情侍奉好主母。
还有那威将军,每次玩闹回来,还得再吃一顿肉糜,也得伺候周到。
作为少君和娘子的宠物,那畜生可算是府中的“人上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