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黑暗的意识,皮肤上传来刺痛的灼热感,浑身湿黏的汗水,空气燥热的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有一股滚烫的热流钻入喉咙深处,在胸口猛烈的炙烤。
自己正躺在火炉中吗…?
有一具冰凉的躯体正躺在怀里,如同一块柔软的寒冰,在这燥热的环境中散发着奇异的冰冷,抱紧这具躯体,能感到令人舒适的寒意,凉爽,凝结了身上黏糊糊的汗水,像是大热天饮入一大口冰凉的清泉般爽快。
当他猛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黑暗的木屋里。
苍白的晨光从窗外斜射进木屋,在各种木制家具上铺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旁边能听到咕噜咕噜的烧水声,他从床上坐起身,环顾四周。
木屋里的四个墙角都烧着一壶沸腾的热水,水汽蒸腾,像是在布置某种仪式,家具上覆着一层晶莹的露珠,正一滴一滴滑落。
他低头看向身旁,一个柔美的女子正睡在他身边,微微打呼。她有一头柔软而蓬松的白发,皮肤如凝脂般淡白透红,一对毛茸茸的白耳长而尖,毫无防备的低垂着。
此时,她的身体正在这燥热的环境中散发着浓烈的寒意,一层白雾环绕在她的肌肤上,如同火焰中冒着白雾的冰晶。
他伸出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她微微一颤,睁开惺忪的睡眼。
“几…几时了?”
她迷糊的呢喃道。
“源昼一时【约为早上6点】。”
他回答。
她打了个哈欠,从床上慵懒的坐起身。
他把被子掀开,看向被窝里头。能看到他健美的体型,正和她赤裸娇美的身躯躺在一起。里面放满了滚烫的热水袋,约有十来个,有两个还在咕噜作响,其他的已经开始渐渐冷却了。
“嗯!不要看!”
她脸红的盖紧被子,遮住脸,露出水灵灵的双眼,打量着昼光渐泛的窗外。
“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她问。
差不多是时候了。虽然瞧着她这可爱害羞的模样,让人想好好欺负一番,但现在时间十分紧迫,不容浪费。
于是他准备起床。
砰!!!
一声剧烈的踹门声,房门被猛地踢开,整个木屋陡然一震,咚、咚、咚、一个身高快触及天花板的可怕壮汉走了进来。
她吓得一抖,急忙藏进被窝里,窥视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壮硕男子。
“不!不准进来!你…不准!不准进来啊啊!”
门外传来稚嫩的叫喊声。紧接着,咚、咚,又一个巨石般的猛汉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又一个,最后一个进来的壮汉,拖着一个年幼的小男孩,男孩正用尽全力拽着他衣服,不让他进来,奈何他力气实在太大,生生拖着男孩进了屋里。
紧接着,他看到门口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人戴着一顶青色圆帽,一身白袍,体格瘦弱,脸又长又尖,脸一侧有一块淤青,上面涂着膏药。
他认识这个人。
这人是镇子里的医师。昨天,他去镇子里买药,和这人起了些…小冲突。
“出去…!你给我出去…!”
男孩见拖不动,又换到另一边用力推起那个壮汉。
“是他吗?”
带头的高大壮汉低头问医师。
“就是他!”
医师捂着脸,声音尖里尖气,面色狰狞的指着他道。
“嚯!这旁边睡着个天守女人?!看来还是个富家公子。”
高大壮汉的声音沉厚而粗犷,死盯着他身边诱人的女子,鼻息越来越急促,脑海中闪过难以遏制的邪念,
“把他收拾了,扔出去打一顿,这天守女人,我们好好享受一天!我先来。”
“你!你敢!”
男孩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推着的壮汉拎起来,狠狠扔出门外。
咚、咚、咚,高大壮汉走向他来,如一座漆黑的大山逼近,遮住了窗外的昼光,走到他面前,伸出粗大的手,准备掐住他的脖子。
啪!
他一伸手,如同接住一片落叶,毫不费力的接住了壮汉的手。甚至没感觉到任何一丝力道。
他感觉到,一股令人烦躁的怒意正从心中缓缓涌起。他遏制住怒气,掀开被子,一丝不挂的从床上起身,替女子盖紧被子。
他知道,只要自己稍微用点力,这几个人就会像皮纸一样被他撕碎,那样的话事情就闹大了,他不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犯事,尤其是,他赶时间。
于是他忍着怒气,试着问那个尖瘦的医师:
“我问你,昨天我打了你,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壮汉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他的手都纹丝不动,就像打在了一堵厚重无比的铁墙上。
那尖瘦医师伸出手,颤抖的指向他,咬牙切齿道:
“你…你这强盗,你不付药钱就算了,你竟还敢!还敢打我…!”
果然是废话。他不想继续问这个问题了,比起这个,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喂,你刚才说,”
他盯着面前的壮汉,眼神中燃起汹涌的怒火,一字一顿的问他:
“你要,享受,什么?”
他控制力道,轻轻一捏,壮汉那粗大的手掌被他捏成了一簇骨肉,鲜血从关节处喷射而出,惨叫声震耳欲聋,传出房间,响彻了房外整条街道。
“你们愣着干什么?!上!给我上啊!!”
断了手的壮汉大吼着,其他三个壮汉一怔,抄起桌子凳子气势汹汹的向他冲去。
…
清晨的街道上,昼光从地平线上泛起,照亮了一排排亮白的木屋。人们正聚集在街道对面,议论着刚刚那神秘的惨叫声。
“太惨了…屋子里那个…”
不少人刚刚看到那医师带着四个壮汉走进这间房子里。里面那个人一定是被教训惨了,但那个叫声…太可怕了,别真被打死了…
“肯定又是外地来的,不小心惹了那医师,唉…真可怜。”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那家伙,仗着自己有点势力,谁损了他好处他就打谁,卖的那个天价药,谁买得起啊?!我家闺女生病,都是靠我自己治好的!”
“看不下去又怎样?你能打得过那几个大块头啊?”
砰!
木屋的墙突然被整个撞开,两个壮汉叠在一起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上,泥水四溅,木屑飘落在空中。
围观的行人们都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几步,打量着两个躺在地上昏迷的壮汉。
他们看到,木屋二楼破开的洞里,有一个身影慢慢浮现出来。
是那最后一个壮汉。他颤颤巍巍的,一步一步退到洞边,双腿剧烈打战,时不时看一眼身后,生怕摔下去。
“站好了。”
屋里传出了一句话。接着,又一个身影走了出来,是一个裸体的红发男子。壮汉把他的身体挡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他那健美身躯上的关键部位。
然后他当着众人的面,开始不紧不慢的穿起裤子。壮汉站在洞边发抖,一动也不敢动。
在众人的视线下,他穿好裤子,系上腰带,稍微整理了下发型,然后抬起脚,一脚把壮汉踢了出去。
噗!
最后一个壮汉摔在地上,三个大块头躺在泥地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