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要分离(3)(2 / 2)岸上的吉利首页

她想要的是如同高中一般,随时能够提供情绪支持,能够随叫随到,能够通话入睡,能够一起吃吃喝喝,打打闹闹,一起走过夕阳下的广场,能够见证清晨的太阳。能够在欢乐时分享,悲伤时慰藉。大一时候的异地尚能维持所需,满足情侣相处,虽然见面没有高中那么多,但也能见到,无论是老唐找她,或是她去老唐的城市,在努力和抽空就可达成的愿望。

而地方与军营则大大不同,她甚至不知道老唐在那座城市。不知道老唐现在如何,只有每周空洞的寥寥无几的电话,有时几月才有消息,她不知道老唐是否在地震的救援现场,不知道是否在南海危机中心,每当看到军队行动的新闻,她都想问问老唐,怎么样,在哪里。

不能说出口,问都不能问,更不可能收到确定的回答。问得多了,吉利就不问了。有时候看到老唐的电话,吉利本能的想要拒绝。她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身边所有的朋友都曾成为他们聊天的素材,家人的动向也说得明明白白。

大多时候老唐更希望吉利开口,说什么都好,只要不是一味得沉默和挂断。他得生活只有打扫卫生、训练、帮厨、睡觉。日复一日的反复。他能清楚的记得营区的每一棵树、每一条线路、每一个监控的覆盖,记得大门的栏杆数量,知道食堂到宿舍需要几步,知道澡堂那块瓷砖有裂痕,知道库房有多少设备,知道全队每个人的籍贯和学历。可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能说,绝口不提。

他所能说的只有两年之期还有多少天,出来之后去哪儿玩的设想,何时结婚的打算。而这些在多次重复后,吉利已经丧失了期待。她连人都没有,如何去完成诸多设想。

日复一日的日常生活中,老唐在不断的成长进步着,在新队员下连时,标志着他终于脱下了“新人”的标签。正式成为“一年干、二年站、士官靠边看”的“站”。对于去留的问题也提上了日常,在又一个新年之后。

“老唐,你要不要留下?”

队长和指导员开始对全队到期人员进行排查,做好记录形成文件上报党委研究。

“报告!不留,我要回去上学”

指导员和队长对视一眼后,转头看着老唐真诚的说着

“我不信你不明白,你的学历在这儿算高的,可是回到地方上什么都不是,少拿这个做借口”

看着指导员和队长严肃的表情,老唐知道他们对于自己留下的真诚的考量,确实是从自己出发的一新向好。老唐缓缓说到

“我来当兵是为了钱来的,我在社会上上不起学了。是部队收留了我,也成就了我。我保证在服役期间站好最后一班岗,不会因为我的去留影响到工作的推进,但我不会留下”

老唐始终没有说出不留下的原因,但在送走了无数战友的两名主官面前,这类说法无非就是感情上的事。是羞于说出口的个人感情与军营意义相比下的难以启齿,是个人所得也部队需要之间的利己主义,但同时部队不是非某个人不可,能理解个人行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