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漂亮的花园后方是座通体白皙的大楼,大楼顶层挂着红白色医院的标志。
席寂川身上穿着绿色的住院服,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在病房内的窗前望向楼下唯一的那棵梅花树。
孔助过来汇报淤芝的情况,顺便将外套披在席寂川身上。
“都安排好了?”席寂川摘掉腕处的电话手表,在手心里搁着。
孔助:“是,由罗秘书陪着夫人去公司,我特意叮嘱过了,不会有人为难夫人的。”
席寂川嗯了一声:“她既然不喜欢工作,去这一次就够了,咳咳……剩下的等我回去再处理。”
孔助:“是,您的手术时间快到了,我扶您……”
席寂川抬手止了孔助的劝告,目光一直落向远处的红梅。
在白雪皑皑的世界,它是唯一的那点颜色。
他想看。
孔助默默叹气,先生还是想夫人了吧。
自从夫人给先生折过红梅,他处处留心家里那支,李管家为了延长它的寿命想了不少办法。
家里好几处医院,就因为东城区医院的院子里红梅才舍近求远选了这个。
“咳咳……”席寂川又咳了几声,从衣兜里想抽出帕子。
突然,席寂川像摸到了别的东西,神色微变。
孔助见状也跟着紧张起来,满脸戒备,恨不得替先生去掏兜里的东西。
李管家做事一向仔细,先生的一切用品都经过三重检查,怎么还会出意外?
席寂川动作不大,透着小心翼翼。
孔助更是绷紧神经,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席寂川握着拳掏出来,展开掌心——
是枚红绸金线装好的三角平安符。
席寂川看清掌心之物,眉心微蹙随后便平展了下来。
他掌心微微收拢,指尖轻轻摩挲着。
这是夫人给自己的?
孔佑之看到平安符恍然大悟:“原来……夫人那天匆匆出门,是帮您去求了平安符。”
席寂川:“她何时匆匆出门?”
怎么没有人告诉他。
孔助将那天的事简要告诉了席寂川,夫人匆匆离开,过了四五个小时才回来,她也没说自己去哪里了。
“夫人很累的样子,双腿也不知是怎么了,走路有点不稳,回来直接上楼休息,他们也不敢过多打扰。李管家想喊来医生看看,夫人说没事不用麻烦。”孔助说着有些心虚。
先生手术,他的心思都在这上面,倒是忽略了夫人的情况。
“这些事你怎么现在才说?”席寂川有些动怒,看到手里的平安符顿时又消了气。
去了四五个小时,除去路上的时间,她整整待了两个多小时。
往日上香求符哪用得了这么久。
她还双腿不舒服……
这傻瓜到底……到底是怎么求来的?!
席寂川素白的脸浮现着又急又恼又心疼的神色。
孔助顶着他一瞬的怒意不敢为自己辩解。
只是这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顷刻便被席寂川收拢得干干净净。
席寂川顾不得跟孔助还有李管家算这笔账,全副心思都被掌心之物勾着。
他微微低头嗅到了符文自带的焚香味,夹杂着凛冬清冽的梅香还有他颇为熟悉的淡淡清甜。
“先生,一小时后为您安排手术,可以吗?”主任医师温柔地询问自家的金主爸爸。
席寂川:“嗯。我能带着它进手术室吗?”
主任医师及他身后的医护人员:“?”
不是,先生您还迷信这个???
不对不对,先生怎么会信这个,看他如此宝贝,应该是心上人给的吧。
只是他们怎么都没见先生的心上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