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闪电般划过脑海,白果肠胃突然一阵绞痛,难受得抱着肚子,脸色痛苦,冷汗涔涔。
“果儿你怎么啦?”正听得入神的三人一阵惊慌地叫道。
萧敬急忙蹲下问,“是不是胃病犯了。”
白果疼得面部扭曲,点了点头。
知道是这个情況,三人心里霎时放心了些。
中学时白果就已经有这毛病。第一次见到白果发病,三人著实吓得不轻,那年十三岁,正是中二年纪。
学校组识学生秋游野外露营,孩子们兴奋极了,准备了一大堆的东西,当时白果偷偷带上了四瓶果啤。
晚上,他们四人一个大帐篷,坐着的躺着的,各自抱怨家长的种种管束,四人一人一瓶果啤美滋滋地喝着聊着。
不知谁先说起母亲的话題,也说起谁家有个妹妹,好可爱,小小一个,后来他们又聊起白果的哥哥。
那时白果不知是醉了,还是累了,没有说话,表情呆滞,怔怔地听着大家评价他大哥多酷多拽,还保送上清华。
不一会儿,白果微弯下腰,然後整个身体卷缩起来倒在地垫上,三人惊吓得掀翻了帐篷,大声叫唤老师。
当即白果被送去医院,得知四人当晚偷喝了果啤,除了白果,其余三人都被老师和各自的家长一顿狠批。
后来他们三人才知道白果得的是应激性肠胃炎,而且他一直有在看医生吃药。
他们听家长说,应激性肠胃炎多数都发生在成人身上,由于工作家庭、婚姻、感情、学业等社会因素,而产生的精神压力,导致黏膜发生损伤而引发,通俗点说就是肠胃抽筋,虽然不会致人死亡,但疼起来也真是要人命。
大家不禁疑惑白果小小年纪,家庭环境如此优渥,聪慧机敏成绩优秀,家长疼爱的孩子,怎么会得这种病?他能有什么压力啊?著实让人费解。
读大学后,他们聚少离多,白果回国时,中间也有过二次这样突然发病,吃过胃药就会缓解疼痛,白果说现在犯病率比中学时少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白果从来不会抱怨生活的苦恼或说起让人担忧的事情,让人看到的总是他的恣意、阳光与幸福。
韩辰端来一杯温水,小心递给白果,“果儿,来喝口温水。”
启明拿了个靠垫放在白果后背,萧敬扶他倚靠在沙发上,叫他放松,喝口温水。
“药放在哪里?”启明问。
一阵折腾,吃下药后,白果脸色好转。他们安顿白果上楼去休息,便各自准备回家。
都喝了酒,白果打了电话给好叔,叫他安排人送朋友回去,离去前,白果交代他们不要和人提及他胃病又犯的事情,三人点头告別。
白果今晚破天荒的自我剖白,让三人心中酝起百般滋味,忽然感觉他们对他的了解太少,甚至隐隐觉察出他有一种压郁的情绪。一出小院门口,看见好叔已经站在门外等候了。
“好叔,这么晚还劳烦您,辛苦您了。”三人客气地说着跟着好叔往外走。
“今晚你们怎么坐了这么一会儿就走啦?”好叔似笑非笑地探问道。
因为这些小伙子一来小院,通常一闹都是大半宿,有时就留宿这里,像今晚这样只呆了一小时就走人,还是头一回,看各人脸色好像心里有事。
而且三少爷刚才打电话给他时的语气也耐人寻思。
“我们都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好叔,您也早点休息,我们自己出去就好了。”
“是啊!好叔您別送了。”
三人一人一句客气地敷衍道,知道好叔想套他们话,赶紧溜之大吉。
那日中午,玥儿在Z市酒店宿舍楼下见过白果后,在Z市刑警大队王队长的安排下,入住市局公安招待所里。
同日,晴空万里,和平县灵泉寺,与往常并无两样。清早,几个小沙弥拿着扫帚等着兄弟打开寺门,准备打扫寺门。
寺门一开,迎来了一大批神情严肃的“香客”,小沙弥们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惊奇地看着鱼贯而入的“香客”。
这时一位女“香客”走到小沙弥们身边,告诉他们不要声张,安静呆在这里,他们是警察,来执行任务抓坏人的。
小沙弥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被女警员安排在一顆大树下坐着,只见那一大群警察已经大步朝大殿及四周散去。
寺院莊严祥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一小时后,警员们押着十二名师兄及住持出来。小沙弥们纷纷站起身,向前略走了几步,定眼一看,除了住持,兄师们手上都被拷上手铐,垂头丧气的跟着警员往外走。
小沙弥们好似明白了什么,又不太明白,住持和这些兄师们都是“坏人”吗?
有人怯弱地喊了一声“住持”,住持脚步略停了停,没有回应,没有表情地继续向前走去。
还有几个男警员提着一个个箱子紧随其后。
小沙弥们错愕惊恐地望着这群人向寺门走去。
这时维那及四大班首、八大执事,还有道济等五位大兄弟一起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