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从十七岁开始,零零散散的凑不出一段舒适的场景。
古斯后世纪2089年2月11日
“你觉得你失忆了吗?”
她摇头,“没有。”
“那你…有什么记不得的吗?”
“你这问题也太没水平了吧!记不得的东西她怎么回答你。”风铃在旁边吐槽。
“可是她的情况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人专门忘记自己简单的个人信息,专业知识却记得很牢?不合理啊这。”医生又转向面前的患者,“我和你老师谈一下,你先在这坐着。”
她点头。
医生瞟了一眼里面呆坐着的患者,轻轻地带上门,一边走一边问道:“她是什么时候失忆的,当时的情况你给我描述一下。”
“她是地球派过来交流的学者,今年早些时候就到了,后来地球方面发现她不会说古斯语,所以就联系我去教她,熟络些了偶尔也会一起吃个饭聊聊天,有一次问起她以前的经历,她突然呆住了,然后用地球的语言说什么‘我明明记得的呀,怎么现在记不得了’,我感觉她情况很不对劲,试探着问了些其他的,她就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那可能是突然被某件事刺激到了,产生了暂时性的记忆障碍。她有什么很在意的事情或是人吗?”
“她的妈妈。她来了古斯之后就很思念她的妈妈。“风铃说。
“可是现在她却记不得她的妈妈是谁了。”
“我也很无奈,地球方面很在意这件事情,麻烦得很。”
“这种突然性的失忆也可能会突然恢复,你平时可以偶尔地和她谈谈,但不要干预太深……稍后我和其他同事讨论讨论这个情况,具体的治疗方案后面再通知你吧。”
风铃看着走廊尽头处关起的房门点点头,这个女孩随身带着一小箱不明试剂进了古斯,之后上面的领导就派她找了个古斯语老师的由头和女孩接触,借以调查那些试剂的来历。风铃觉得这完全就是小题大做,地球来的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想不到的是过了几天女孩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合理的情况让上头增加了警惕,还指示说如果有可能尽量和女孩搬在一起住,估计今年她都不得放假了,只能随时跟着这个女孩走,劳累的感觉骤上风铃心头。
若妻,
她眼前飘着这几个字,这是我的名字,对。
我是从地球来的学者,但是我只想做一个服务员。
我这会在医院里,因为风铃老师说我失忆了。
可是我哪失忆了?3.1415926……我没失忆啊
我记不得我的个人信息?
若妻,
她眼前飘着这几个字,这是我的名字,对。
我是从地球来的学者,但是我只想做一个服务员。
我这会在医院里,因为风铃老师说我失忆了。
可是我哪失忆了?3.1415926……我没失忆啊……
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几句话,若妻的思绪却跑到了一个她所不知名的地方,那是一片荒凉的灰黄色土地,太阳忽明忽暗的白光照到上面更显贫瘠,几棵干枯的老树坠在悬崖边上表示这里曾经或有些许生命的繁华。
“你走快点,我们快到了。”耳机里传来声音。
若妻抬头,她前面三三两两地走着几个人,他们穿着包裹厚实的宇航服,相互搀扶着,风大时就下蹲稳住身形,风小时就赶忙往前走几步。
“你别趴着了,快起来走。”那个声音夹杂着风沙敲打玻璃面罩的沙沙声再次传来,“我知道你很累,但是过一会就可以休息了。”
若妻单膝跪地,右手撑着膝盖缓缓站起,旁边一个女人过来搀住她,那女人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我们不是出来旅游吗?这是什么地方?”
女人没有回答,若妻也没再追问,大家都默默地往前走着。
时间在记忆里已经模糊,太阳在天上一动不动,只有风沙时大时小,展示着各种事物存在的证据,在这里每走一步都要消耗巨大的体力,这种消耗不断蚕食着所有人的精神,让人无法再思考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