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筑基境中期的道行,李平安便也从容起来。
感受着几近“焕然一新”的身体,确实未曾料到,他的筑基境初期和中期,竟相差如此悬殊。
法力无论是数量或是质量,皆较初期翻了一倍,并且随着李平安的心意,流通于十二主经、奇经八脉、周身穴窍之间,运转如意,毫无滞涩。
骨骼、五脏六腑等等,更是不必多提,整个人像是获得了新生。
敢和筑基境的妖魔肉搏!
怀朔县三十载悟道。
终是证得了筑基境中期。
对李平安而言,格外不易,但收获亦是巨大。
功德观推演《小养气功》的三十年,李平安仿佛亲身经历。
一颗求仙的道心,愈加坚定!
站在原地,把那些沧桑感慨悉数压下,方才缓了口气。
即便是筑基境中期了。
依然在心中反复念叨了数遍,修练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万万不可大意失荆州。
仍要保持谨慎小心、如履薄冰的良好作风!
而在白元犀眼中,李真人某一刻陡然变得犹如阅尽风霜的老者。
他只在高居礼部侍郎的座师身上见过。
可座师乃七旬老者,位高权重,桃李满天下,李真人却年纪轻轻,眉眼间隐约有青涩。
摇摇头,将这无稽的想法甩掉。
待那金色火焰彻底无影无踪,上前几步,拱手拜道:
“真人,祂是何等人物?”
李平安仍是那副淡然样子:“城隍庙的日游神,受了地府恶鬼邪气腐蚀,堕落了。”
“那便是邪神。”白元犀斩钉截铁道。
“正是。”
“真人超度亡魂、斩厉鬼、灭邪神,实在是怀朔县百姓的‘护法神’,功德无量。”他心悦诚服的称赞。
对李真人的恭维,白元犀不厌其烦说着。
“白知县切莫折煞小道。”
李平安收回了那枚仪鸾司留下的金鳞针,适才想试试这枚法宝的威力,却是未曾舍得。
仪鸾司家大业大,当然不会在乎小小的金鳞针。
可李平安浑身上下,除了一件洗的发白的道袍,一柄百年桃木制成的桃木剑,两张师父留下的保命符箓,就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宝贝了。
穷的响叮当。
至于城隍先前赠送给他,镌刻“雅量君子”的辟邪玉佩,小道士将其当做了装饰品。
没什么用。
最后的最后。
才是这枚金鳞针。
暂且不管此针的威力如何,与大敌交战时,使用得当,也算出其不意的招数。
白元犀仿佛骤然记起什么,拍了拍脑袋,拱手行礼:“我险些忘了县衙还有一件府衙分下的宝贝,那是一张符箓,说是高真所画,有降魔炼妖之力。
真人不辞辛劳的为怀朔县祛鬼拔邪,此符我等也用不到了,不如交给真人保管,兴许能立下更大的功德,我等也算不辱知府大人的抬爱。”
“是何符箓?”
白元犀刻意做思考状,答道:“应该叫做《玄霄引雷符》。”
边说着,两人走出丰粮巷。
带来的几位衙役,现在才抖擞精神,为其开道。
回了县衙,白元犀把那《玄霄引雷符》拿给李平安。
此符被细心收藏着。
若换成筑基境初期,李平安断然不会接受白元犀的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