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远处的动静,所有人紧张的站了起来,就连坐在屋角的神医忍不住往外挪动,连声的问着:“怎么回事?”
“豆豆,快带着孩子们跑,快,不要让他们追上!狗子,快跑!”
豆豆和狗子去搀扶姬无忧,他甩开他们的手。
“快走,不要管我!”
“不,神医叔叔,要走一起走!”
“对,没有你,我们活不过这三年!”
“少主,你们先走,我拖住他们,脱身后便去和你们汇合!”
此时,俞晴看清姬无忧的右腿用破布缠裹起来,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角度,只怕是伤到了骨头。
她很难想象,这样严重的伤势要用怎样的毅力才能忍着不说一句痛。
抬头看向已经来到眼前的马匹,俞晴闭闭眼,该来的总是躲不过去。
对着还在纠缠着不愿离去的三人说道:“他们已经来了,你们不方便露面的话,先去屋里躲躲!”
孙肃木意外的抬头看她,见她笃定的点头,和狗子一起将姬无忧搀扶回去。
一会儿的时间,几匹骏马飞驰而来,俞晴看着眼前扬起的灰尘,伸手挡住两个小包子的口鼻。
一个三十多岁,身着玉色襕衫,头戴玉冠的男子率先下马,朝俞晴走来。
“晴儿,晴儿,你让为父好找!”
“晴儿?”俞晴看了下四周,低头问丫丫,“你是晴儿?”
见丫丫摇头,又看向其他几个小包子。
听到这边动静,狗子从茅屋里探出头来,看着眼前一幕。
于庭走到俞晴面前,伸出双手想要把她搂进怀里,却被她轻巧躲开。
“额,这位大人,有话好说!”
“晴儿?你不认识为父了?”
“您是?”
“晴儿,那日你与家人一起外出踏青途中与我们走散,这两日你母亲茶饭不思,你还不速速与我回去?”
“母…母亲?”俞晴瞪大了眼睛,她前世对这个称呼陌生的紧。
“是啊,你母亲这几日一直担心,快些随为父回去!”
俞晴见对面这人言词恳切,不似作假。
看向他身后几个家丁,他们大多衣角沾着泥污,看起来风尘仆仆。面前这人虽然衣料讲究,但是衣角翻卷,看起来也没有好过多少。
便放缓了声音:“你说我是你的女儿,你可有证据?”
“晴儿,你不认得为父?”
“你右手手腕上有一颗守宫砂!”
“你素日穿的衣服衣角里有几粒小米粒一样的金珠,你母亲喜用柔软的杭绸为你缝衣。
但是杭绸质软,加了金珠增加一些重量,可以让衣服看起来挺括些!”
听到这里,俞晴信了一半,她昨日当衣服的时候,摸到衣角里有东西,拆出来才发现是小颗粒的金珠。
却不愿就此离开,她醒来后在此处两日,短暂的相处,她心里早已将这几个小包子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妹妹。
于是又问道:“还有呢?”
“还有,你今年一十四岁,就生在这百花盛开的三月!”
对这个答案,俞晴和不置可否。
于庭贴身小厮于呈却走了出来,指着周围的几个小包子说道:
“老爷,小姐不见这几日,恐怕是被歹人胁迫,我们何不抓了他们见官?”
于庭看他一眼,又看向俞晴,“可是这样?”
“不,没有人害我,是他们救了我!”
“哦?那你不愿回去,可是因为他们胁迫?”
“不!…”
说话间,于呈看向身后两个家丁,他们走过来就要去捉丫丫和其他小包子。
俞晴大声喝止:“不,不要抓他们,我和你们回去!”
“此话当真?”
“是,我和你们回去,但是有一个条件!”
“他们救了我,你既是我的父亲,就应当代我感谢他们!”
于庭眼睛微眯,说道:“正是!”
“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掉进了护城河,他们救我不易,可当得千两银钱?”
“千两?”
“可是不值得?”俞晴抬头,倔强的看着于庭。
“值得!”
于庭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沓银票,数出一千两递到她的手里。
“一刻钟以后和我离开这里!”
俞晴伸手接过,转身进了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