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带钱啊?”
见余纪脸色僵硬,皮肤黝黑长相凶狠的强哥一脸坏笑。
余纪不知怎么回答,一边懊恼怎么会把钱给丢了,一边思索到底哪里出了岔子。
“阿强,你给拿几个包子。”
铺子里壮硕的阿珍正在和面,手底在忙却是冲余纪笑了笑,又朝自己男人喊道。
强哥不搭话,却拿起碗掀开蒸笼。
这时余纪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暗自咒骂那个撞他的小贼。
“傻小子,你姐今天会回来吗?”强哥手下没停,却笑着朝余纪眨了眨眼睛。
阿珍包子铺开张近两年,余纪也吃了两年,可以说是眼看着夫妻两人,一点点把包子铺做大的。
随着生意越来越好,就从夫妻两人一块儿和面,变成阿珍一人和面。强壮的阿珍心疼瘦弱的阿强,阿强受之无愧。招了两个伙计后,阿强更是不再管事,甚至待在铺子里的时间都少,至于心思那都落在周边姑娘们的身上了。
渣男啊!
还把主意打到姐姐身上来,怪不得前身对这位印象不好。
“问你呢,她今天回来吗?”强哥挤了挤眼睛再次问道。
“不知道。”余纪敷衍答道。
“你这傻小子!”强哥一边笑骂,一边往碗装了两个包子,“你说你姐咋这么忙,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影。”
“不知道。”余纪继续敷衍。
强哥见状叹了口气,又往碗里夹了张油饼再递过来。
面对都快顶到胸口的碗,余纪知道自己不该拒绝,作为包子铺的长期客户,钱可以下次再给。
至于看起来凶狠的强哥,其实根本不用理会。毕竟包子铺的底子在阿珍手里,而阿珍手里的擀面杖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
午夜时分,
本想好好睡一觉的余纪,却在床上被头疼折磨得不住颤抖。
傍晚回到家,吃了包子,吃了药,他倒头就睡。虽然身体疲累可脑袋却异常亢奋,那飘着眼珠和肉块的血食,长着滑腻触手的老人,还有从天花板不断涌出的黑雾,林林总总不停在脑海盘旋。
刚开始他还能强迫自己别在意,躺着躺着总能睡着,不久前竟又开始头痛。
剧烈的头痛,一阵一阵,像是整个脑子都被搅动,痛到眼珠子都快炸裂。
于是,他想到了医生给的护身符,想到了前身记忆里关于福星观天神显像的传闻,以及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护身符可以治病救人的传言。
前身对此深信不疑倒是挺贴合精神病人的身份。
不行,快痛死了!
就算这想法很傻很天真,可余纪还是打算试试看。
只要能缓解当下的头痛和失眠,他就愿意相信,医生拿出护身符是件多么正常的事。
余纪伸手摸向床头,结果却抓了个寂寞。用手强撑着坐起,顶着因为疼痛而迷糊的脑袋,在窗户照进的月光下,他终于看见垂在床头的电灯线。
“啪嗒……”
“啪嗒,啪嗒,啪嗒。”
随后,他想起这里虽然通了电,却不是全天都有,晚上十点之后就会断电。
余纪翻身下床并摸索着来到客厅,在黑暗中找了许久,结果想起自己在吃药的时候,好像将那装了护身符的袋子取出来,随意丢在一旁。
这黑灯瞎火的,怎么可能找得到!
好在他又记起家中还有煤油灯,原本就是停电时候应急用的,于是便忍着头痛继续翻找。
然而煤油灯找到了,灯筒翻开了,火柴划着了,却怎么都点不亮,最终发现灯油早已见底。
结果又是一顿好找,当他提着煤油瓶回到饭桌前,正准备往里头加灯油的时候,一阵诡异的声响却传入耳内。
余纪心头一紧,恍惚间感觉声音是从门口传来,像是指甲在木板上划出的声响。
他立时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盯着门口的动静,结果回应他的只有寂静。
听错了?
用力晃了晃脑袋,余纪强打精神,将油瓶小心拧开,这时门口却传来更加奇怪的动静。
声音像是硬物划过门板并撞击锁孔的声音,这让他顿时警惕起来。
这是有人在撬他家门!
余纪松开握着煤油瓶的手,虚握成拳抵在嘴边,绷紧声带,用力咳嗽了两声,让声音不那么稚嫩,听起来低沉嘶哑。
异响不再传来,却也没听到远离的脚步声。
不再迟疑,他迅速拧开油瓶,将煤油灯挪到身前,一连串动作故意放大了声响,意图惊走门外的贼人。
可正当余纪就着昏暗的月光,将瓶口对准煤油灯底座上的加油孔时,门却被撬开了。
“咔哒——砰!”
开锁声,加上剧烈的倒地声,把先前的沉寂搅得稀碎,也把正提着煤油瓶的余纪吓得猛地一哆嗦。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