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问鼎区的一个决斗房间内。
叶阔站在场地的正中间,双脚略微分开,警惕地感受着周围的动静。
韩非语则是在距离叶阔二十米的场地边缘小心地踱步,紧盯着叶阔,双臂抬起到与心口齐平,作出扑杀的架势。
叶阔道:“韩兄,你还在吗,这都差不多过了五分钟了,为何还不出手?”
“咳,我这不是照顾一下你,多给你点准备时间嘛。”
“韩兄可以就当我是正常人,我已经准备好了。”
“好,那你再给我五分钟准备准备,不然这都让你听到我大概在哪了,我好亏啊。”
韩非语跟叶阔对练过好几次了,本来以为虽然叶阔的境界比自己小高一层,但由于他是盲人,自己应该比较有优势才对。但事实是韩非语一次没赢过,叶阔学了很多防御性的术式,就站在那打防守反击,跟个哨塔一样,韩非语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韩非语终于动手了。他屈膝用力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极速向叶阔飞跃而去,叶阔刚刚听到飞跃带来的风声,韩非语就已经快要碰着他了。
韩非语的右手张开,朝着叶阔的脖子就是一爪,结果感觉像是划过了一层铁皮,只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红印。而叶阔的动作虽不如韩非语快,这时也是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韩非语的胳膊,借着韩非语在空中的惯性想要将他抡到地上。
韩非语当然不会如叶阔的愿,他用另一只手抓住叶阔的肩膀,以此为支撑点调整自己的身姿,将身体蜷曲起来,然后双脚踩上叶阔的腹部。与此同时,韩非语被抓住的那只胳膊变得如同抹了油一般,叶阔一下子就脱了手。趁此机会韩非语又是用力一蹬,整个人向背后飞跃出去,最后像壁虎一样稳稳贴在了房间的墙壁上。而叶阔遭了这一踩,却像是完全没受力一般,身形纹丝不动,稳如磐石。
通过腹部受力的方向,叶阔隐约摸清了韩非语所在的方位,这下轮到他主动出击了。他右脚用力一踩,将地面崩出道道龟裂的纹路。这纹路朝着韩非语的位置节节蔓延,一路上碎石飞溅,轰然作响,眼看着就要波及到韩非语立足的墙壁,韩非语只得再次跃出,稳稳落在了十几米外的地面上。
‘不好搞啊。’韩非语摇摇头。
一个虚影在韩非语身边浮现出来,最后形成了一个与韩非语一模一样的分身。分身轻声绕到叶阔的另一侧,然后快速袭向叶阔。这时,韩非语故意让分身踏步的动静大了一些。
叶阔果然被吸引了注意,他握紧拳头收到腰部,然后朝分身用力轰出,这一拳打出了破空声。
此刻,韩非语的本体也出手了。在分身被轰散的瞬间,韩非语的双手掐住了叶阔的脖子,叶阔意识到不对劲时为时已晚。一道红色的光环从韩非语双手中绽出,在叶阔脖子上留下了一圈狰狞的伤口,颈动脉被切开,鲜血如涓涓细流般涌出。
‘终于破防了,真不容易啊。’但韩非语知道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对常人来说可能是致命伤,但叶阔很快就能让伤口愈合,不过他还有后手。
霎时间,叶阔鲜血涌出的速度急剧地加快了,如喷泉般染红了周遭的地面。大量且快速的颈部失血让叶阔感到头脑发晕,站都站不稳了,一下子瘫倒下去。
韩非语蹲下来拍了拍叶阔的肩膀,“这算是结束了吧?”
叶阔用最后一点意识回道:“韩兄,厉害……”随后就昏了过去。
决斗房间的负责人赶紧跑了过来,一个治疗术下去,叶阔的伤口恢复如初,又跟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清醒过来的叶阔向韩非语拱手说道:“我就知道韩兄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能胜过我了,实在佩服。”
韩非语心想要不是你看不见,我还真没什么办法,“别这么说,占了点小便宜而已。”
过不了几天韩非语他们班就要去源境历练了,为此他们都在勤加练习。
当被告知这个消息时,有同学问陈阅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进行实践了,还没准备好怎么办。陈阅的回答是“学院教的东西都是为了让你们在外面用的,一直待在教室里有什么意思。就算对自己没信心也不用担心,我们要去的源境危险性较低,就算你真出什么意外了驻守人员也能保你安然无恙,你完全可以当做是出去旅游。”
和叶阔一块吃完晚饭后,韩非语独自一人来到了镜湖边上的一栋酒楼,这是他偶然发现的一个好地方。
这栋楼名为寒潭阁,是一栋仿古建筑。其下是由石头累积起的十米高台,本体则是以木制结构为主,红木青瓦,共有三层,每层外设有回廊。
韩非语不怎么喝酒,也不懂品茶,每次过来就整点常规的饮料,比如汽水、果汁、牛奶之类的,配上一些小点心。韩非语不太爱吃甜食,但这里的点心甜度刚刚好,偶尔来一点还是不错的。
他过来主要不是为了吃吃喝喝,而是来听歌的。这里每天晚上七点到十二点都会有人驻唱,女子为多,男子为少。他们会隐于一张浅浅的罗帐之后演奏,只能见其身形,而不能窥其样貌。
其演奏的曲目全部以华国古典乐器为伴奏,风格多变,有温婉,有豪迈,全都是韩非语没听过的,在网上也搜不到,质量都非常高。韩非语不懂乐理,他只知道很好听,每次他感觉有些累了就会来这里放松一下。
吃的喝的一拿,往椅子上一靠,也是提前体验到退休生活了。每晚来这里的人都不少,也是挺热闹的,不过一到七点大家就会注意放低声音,减少动静,不至于显得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