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疑惑的看着他，本来一开始她便觉得这玄乙给她的感觉有些奇怪，如今他这般问，不知为何，她心底隐隐的升起了一股不安。

那玄乙又道：“不知姑娘早前可否遇见过小儿？”说完，他又想起她并未见过他的小儿子，又补充道：“他是一只未完全化形的玄龟。”

杜若终于想起来了，为什么她会觉得玄乙十分熟悉。那尧光山上的玄龟虽然长得不人不兽，但那双红光退却的漆黑眼睛却和这玄乙如出一辙。莫非那玄龟就是他口中的小儿？

难得的，杜若神色之间透着一股难掩的紧张。她不知如何回答。

这玄乙既这般问，定是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见过那玄龟，若是否认，她该怎么解释呢？可若是承认，那胖虎杀了玄龟夺了妖丹，她又该如何圆。

她有些为难，半天没有回应。

那玄乙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更加肯定，又道：“我那小儿前几年从族中出走便再无消息。不过幸亏我自它诞生便在他身上种下一枚我玄龟族特有的印记，若是遇见与他有过交集的人，我这方是能感应到的。”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原本刻板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慈爱。

杜若第一次觉得这般心虚。她想说出实情，但又怕他找胖虎麻烦。纠结了半天，她才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并不知你说的玄龟。”

青云不动声色的抓住了杜若的手。他自然能感觉到她的异常。

她的手指冰凉，掌心沁出了不少冷汗。而青云的手却温暖干燥。

她多少镇定了一些。

那玄乙早已看出端倪，碍于青云的面子他也不敢强硬。只能急切的问她：“姑娘能否仔细回忆一下？”

杜若又摇了摇头。

不自觉的，她抓紧了青云的手。

青云看了玄乙一眼，走到杜若身前，将她护住，道：“杜若初来乍到不知礼数，你无须步步紧逼。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肯定没有见过你那小儿。你若是还有疑问，直接问我便是。”

青云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坚定又淡漠，不容置疑。那玄乙见讨不得好，也只能讪讪的答了个“是。”

杜若松了口气，抓紧青云的那只手也放松了下来。

“既如此，本帝便回落云殿了，你也退下吧。”青云朝他挥了挥手。

那玄乙看了杜若一眼，神色凝重，情绪难测。施了个礼，他便化作一道青黄色的光，缓缓隐进了玄绿色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