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路口匆匆地说了声再见，便分开了。

闵非聂独自走在灯光昏黄的小街上，雪还在飘飘地下着，风儿猛地一急，吹荡下落中的雪花唰地一下向天空逆折而上。

“为什么我心还在咚咚地跳？”闵非聂以及其微小的声音自问自答。

那是一种窒息的感觉，好似一个青年渴望肆意舒展自己的躯体，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手脚，被困厄在铁笼一样的感觉；是可以喘息但永远不可让纯净的空气流入肺腑达到放松的感觉；也是一种想要爆发一切怒火与不满以及痛苦的烦郁。

闵非聂松了松手心，被冻成细细渣渣的汗液冰晶飞速地升华，让他的手掌露出红彤彤的色彩。

他停下脚步，扶着街旁青石砖的围墙，深呼吸几口寒冽的空气，体会肺部肿胀如刀割的感觉，仿佛微量的痛苦可以使人平静，现实也的确如此，当习惯苦痛烦郁的人感觉不到痛苦，就会心有不安，痛苦成为了海洛因，不让人着迷，却不得不体会。

“闵非聂，要不你去我家待会？”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不必了，我到家歇息一下就行”闵非聂刚从痛苦中舒缓过来，疑惑道，“西特，你不是在后面就转了吗？怎么到我前面的？”

西特没有回答后面的问题，只是微微然地笑着。

这份笑容令闵非聂感到熟悉，熟悉地仿佛与某个面容融合，他又一时回忆不起来，只得到一阵阵的头疼。

雪花开始消融，在痛苦的压迫下，让闵非聂不得不去注意别的细节，“好像越来越热了，我是不是发烧了？”

“先去我那休息一下吧，闵非聂。”西特向他走过来，闵非聂昏黑的瞳孔开始收缩，他看到了披裹着绵绵细雪的赤色大蛇，抬起带有两对翅膀的蛇身用没有眼皮的蛇瞳盯着他。

“我是烧到有幻觉了吗？”闵非聂自语道，他眼睁睁看着几人长的大蛇向他飞来，西特在大蛇前面一动不动，令他几乎笃定了所谓的大蛇就是幻觉时，他看见了反射月光的细细银齿。

西特向他走来，推出手掌向他

但这时，他恍惚间看不见西特了，

“什么这么暖和？”闵非聂感到脸上涂抹了一层温暖的液体，他伸手抹去眼中的污垢，看着手中殷红的一片，“是血吗？”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半截胖胖的身体，头痛令他几乎无法思考。

大脑里本就充斥着天马行空的幻想。

……

“警察叔叔，那个刚才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哥哥就在前面。”两个孩子给三个警察在前面指路。

“小朋友，你们先回家吧，太晚了，我们自己去找吧”为首的三十多岁的壮年警官用眼神示意两个警察先带小孩离开。

在两个小孩被警察带离后，警官感受着温热空气中雪花消融后潮湿的感觉，拿出手机，默默拨打一串电话。

“喂，国调局吗？我是编外人员曹何晨，目标鸣蛇出现在下城区-C街-104左右位置。可是可能还有普通群众。”

“还能救吗？”

“很难，鸣蛇在十几分钟前就降落了，那条街从监控中看，有一个自言自语的学生，不知道是否可以活到你们来。”曹何晨叹了口气，“我会尽力营救，但现在赶过去，也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以你的安全为主。”接着电话传来忙音。

曹何晨正了正自己的警帽，警徽在帽子正中心，也在整个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