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腹中一阵翻江倒海,祁海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他没有想到林暄居然能在负伤的情况下还能爆发出如此猛烈的一击。
初次交手,的确是林暄更胜一筹,但此刻林暄并没有被短暂的胜利冲昏头脑,依旧是严阵以待,他心里十分清楚当前的情形,只要陆依还在房中,那么他就不可能真正的放手而为。既然不能速战速决,那就一定不能在空间狭小的内厅和对面的男子交手,必须要想尽办法将他引到外面去。
“很好,身手还算不错,没有让我失望。”
祁海伸手放在小腹上,抿了抿嘴唇,歪斜着一只眼,目光变得专注起来:“不过这样就想从我手中逃出,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还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吧,风大容易闪了腰。”
林暄咧了下嘴,朝着祁海的身形努了努嘴,淡笑道:“就像你现在这样。”
祁海愣了一愣,看着自己抚上腰间的手,怒火一触即燃,顾不得腹中的不适,攥起一旁的匕首狠狠向林暄刺去,去势较之先前更为夸张,闪瞬间便已迈出四五步距离。
防守终究会露出破绽,自己的身后便是陆依,林暄侧身上前,将浮屠置于身侧,迎着祁海的匕首用力挥出,金刃相击,发出铛的一声脆响,巨力之下,林暄杵着浮屠后退两步,反观祁海,竟足足后退三四步之多。
祁海小腹中腿不说,林暄的左腿上仍旧有伤,明眼人都能看出,若是单论蛮力,祁海的确不是林暄的对手。
趁你病,要你命!立稳身形的林暄顾不得腿上的伤痛,强势抡起浮屠,挂满铁锈的剑身在空中呼啸而出,虽然浮屠的剑身并不锋利,但被扫中依旧会负伤,此刻祁海不敢托大,连忙侧身躲过,将匕首横置身前,连退数步,虎目间流露出丝丝不解。
他手中的武器到底是什么?是剑还是棍?哪有人用剑来劈人的?
他殊不知,这也是浮屠的一大妙用之一。
早在林暄六岁,从方河关手里第一次接过浮屠时,他还对这不伦不类的兵器感到不屑,认为其作为一把武器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更像是根被泡在水里多年的铁棍,但当他用的久了,才发觉这“铁棍”似乎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浮屠的确是一把剑,准确来说,是一把断掉的剑。世间寻常宝剑以长度划分,至短也有三尺,素有“七尺长尖,三尺青锋”的说法,(古代一尺约为20cm)至于林暄手中的浮屠,剑身连带剑柄共四尺五分,在剑断之前应当是一把长剑。
不过这浮屠到林暄手中时,显然不知度过了多少岁月,剑身上厚厚的一层铁锈无论如何也清洗不干净,剑尖凹陷,剑脊起伏,连锋利的双边剑从也被抹上厚厚一层绣斑,使得左右侧重不均,因祸得福,使这浮屠戳、劈、刺、砍用着似乎都还不错。
黑色的浮屠宛如黑暗中的诡影,青锋掠过,闪起炫目的白光,祁海堪堪侧身躲过,空中再次响起细不可察的破空声,剑锋似乎无处不在,林暄一连三个戳刺,打得祁海措手不及。
再度惊险躲过面前的剑锋,攻势接踵而至,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风墙,祁海迫不得全力应对,在空中闪转腾挪,身形催动到极致,却是疾速后退,匕首与浮屠响起“叮叮当当”的脆响,火花乍起,忽的觉得有些异常。
双方交手,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击败或者击杀对方,虽然眼前的林暄的剑法可谓精妙,攻势凌厉,压迫感十足,但就像计算好了每一步的位置一般,所刺出的每一剑看似都是取他性命,却又正好给他一个闪躲的空间,就像在他面前挖好了无数个坑,等着他一步一步往下跳,这种感觉绝不好受。
祁海飞速后退,脑中竭力思索着破局的方式,就像先前他对林暄的突然袭击一般,他此刻也摸不清林暄的攻势,只得小心提防着林暄突如其来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