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鸟忒蠢了点，怪不得我啊。”

林暄从容跳开，嘻嘻笑道，眼看着老爷子要伸手教训，才堪堪说道：

“老头，其实我也是用了点小聪明，算不得什么，算不得什么。哈哈”

小栗子扑了个空，没有打算继续追击，落在了方老头的另一个肩上静静的望着他，很显然，它也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看着傻鸟没有继续犯傻的意思，林暄才得意的对着方老爷子说道：“老头，你看我每日山间练剑，这小路，我没走过一万遍，八千遍也是绰绰有余了，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

方老爷子点点头，心道的确如此，这小子虽然平时嘴上花花，但每逢练剑时刻，也是颇为勤奋，极少偷懒，但仅仅是对着一草一木熟悉，又如何知道自己藏身于树后？况且自己隐藏得极好，这缙云山上树大根深，仅凭经验可无法做到探知人的方位。

看见方老头的脸上升起了疑惑，林暄心满意足：“当然仅凭区区了解，我也不会清楚的知道你具体所处的方位，我虽武艺不精，但这缙云山上的一草一木，便都是我的眼睛，都是我的耳目喉舌。”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小栗子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既非高深莫测的大能，又非深谙追踪的能手，难道真是运气好？一时间，方老头也陷入了沉思，

“老头，你不觉得，太静了吗？”

林暄笑着说道。

“静？”

“当然，就是静！”林暄自信满满的说到。“当风生水起的树林里，鸟兽尽走，陷入寂静，我想那就是你的大概位置了。”

“你小子就胡诌吧。老头我虽然没什么魂力，但是多年来的修行，哪儿会惊扰什么鸟兽，再胡说，明天给你加练！”

方老爷子听此大为不乐。这小子遮遮掩掩，怕是下次再来考教，这小子也一样能知道如何找到自己方位。

“你别着急嘛，我这不是话没说完嘛，”

林暄笑嘻嘻的说道，心中确是了然，尽管这十几年来老头似乎没有表现出什么卓绝的功夫，连剑法和内功都是自己根据方老头口述修炼出来的，好不容易看他拿着破剑舞上两下，浑身却处处都是破绽，白瞎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不过今天听老头这话的意思，似乎还是有点武力的，至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树后，没点魂力他还真不太相信。

“想要明确的知道你的方位，我的的确确有侥幸的成分，”

林暄从容说道“不过，刚才我也说了，这山间的花草树木，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纵然老头你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我近处，但这鸟兽却不会出卖自己的本性。别的不说，那树上的青蛇明看着我从他面前经过却不见反应，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还是老头你告诉我的。”

如此简单？当然不是，那小栗子来叫自己回家，也不过是喳喳叫上两声，何曾像今日一般发起偷袭？别的不说，这小雀儿看起来娇小，撞那一下可是实实在在的让他连退上几步，小长一段时间没缓过气来。但是那辨别方位的方法确是没再欺瞒。

原来如此，还以为这小子再作突破，想来也没这么快，看这小子的机灵劲儿，还真有点武学奇才的模样。

方河关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眼下却没有搭话，肩膀上的小栗子也不知听没听懂，直勾勾的望着他。

“确是侥幸，没想到老头今天你还真的亲自来找我了。”林暄丝毫没有在意，直截了当的说道。心里却是想着你这老头半年都没管过我修炼，就算是我功法突破了，老头你也不知道呀。

“今日寻你，是怕你误了午饭的时辰。”方老头看着高悬的太阳，怕已经过了午后，只得回去再热上一道饭菜了。

“老头，你就别瞒着我了，是不是今日有什么事向我交代？”林暄可不吃这一套，张口问道。

“你小子，鬼精鬼精的，这回，算你猜对了。”方老头笑着在林暄头上敲上一下，“先回去再说。”

回去再说？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嘛，非得吊着一口气。不过话说回来，好像这次方老头言语之间不时的提起碚城，难道这么快就要再去碚城了？

有点琢磨不定方老头的意思，林暄也不待多想，内心却隐隐有些期盼起来，别的不说，一桌一椅一杯茶，说书老者一番话，那可是他再期待不过的事情了。

心中雀跃，连带着心情也好上了许多，也不管方老头信手慢摇，两步并作一步，吹着山涧响亮的口哨，落下一人一鸟好长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