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胡缨很想用行动证明自己并非亢金龙所说的那般只会用暴力和更暴力来解决问题,这又不是那个互吃的异世。
虽然没有手机来手机来作为讯息来源,但可以上街挨家问啊,刷盘子刷碗都行,先扛过这几天再说。
然而。
社会毒打来的如澈江倒灌那般,让人避无可避。
“老板,招小时工嘛?”
“试用期半个月。”
“不是,我是说做小时工。”
“对,试用期半个月,到日子一起结账。”
“打扰了。”
.....
“老板,看到门外贴着招小时工,我想试试。”
“你抗造不?”
“啥?”
“问你抗不抗造,我们这工作强度挺大,要快餐上门,而且不能有投诉,不然扣钱还罚款。”
“打扰了。”
.....
“老板,您这有没有小时工的活给介绍?钱少点没关系,日结就成。”
“前三天工资压在我这,等你什么时候不干了就不用再交中介费了。”
“小时工也要中介费?”
“拜托,干中介很难的,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个价好不好?你有时间嫌弃,不如反思找找自己的原因,现在进厂打螺丝都要抽三成到五成的费用,何况小时工了。”
.....
连续碰壁,让赵胡缨晕头转向。
作为应届落榜高中生,本觉得好工作不奢望,打个日结的小时工应该没问题。
活有是有,但几乎都不是日结,就算有,也要大打折扣。
就想不明白了。
我干活,你出钱,天经地义的对等关系,怎么就成了弱势群体?
回想那吊诡互吃的山海异世。
这里,好像并不是乐土,活着同样要拼尽全力。
“草!老子去摆摊算卦总行吧?”
学的一身本事还在,就不信能饿死。
来到记忆中的佛店殡葬一条街,因附近恰好有座庙宇,香火不错,所以逐渐形成了商业圈。
有开门店看命理的,什么取名看日子,趋吉算姻缘的都有。
街上也有些单干的散户,旗号打的要更加响亮,就算不是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千,至少也是个仙人指路,神算在世。
个个仙风道骨的模样,最不济也是穿着老唐装带着大墨镜,平均年龄少说五十往上走。
反观赵胡缨。
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马路牙子前,上身明日香大背心,下身派大星沙滩裤,身前地上用石头子划拉出‘批八字’三个大字,时不时抬眼向上好似跟脑瓜顶的什么东西说着话,怎么看怎么像南台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患者。
他刚把摊位支起来,一辆印着‘城市管理’的面包车以百公里漂移之势甩到赵胡缨面前,从上面走下俩面色不善的大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请出示下身份证件。”
“给。”
“现在搞神神鬼鬼的越来越小了,你办手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