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24年9月6日星期五凌晨1点30分雷雨阵阵
锦城市某处商业中心内。
伴随着鼠标的滴答声,最后一份差不多200多页的设计稿件通过中文互联网跨过山河,飞速地向山城市另一处灯火透亮的办公室传送。
此时,已经加班接近一个月,十分疲倦的张玮拍拍自己麻木的脸颊,长舒了一口气,将自己手中的冰镇速溶雀巢一饮而尽,拖着倦怠的身躯沉吟到。
“终于还是加班加点把手头这一批本子给赶工搞出来了,这一天天的,再拖下去,感觉自己快被燃烧干净了,不过去年年终奖总算还是有着落了,不至于一直干熬着了。”
而张玮隔壁工位的老宋却没有一点温和的情绪,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之后,迫不及待小嘴一张,上好了充沛的弹药,芬芳的话语便是倾泻而出,
“tm的甲方家里着火了是吧,纯tm有病,22号就要上会的东西,今天下午才把反馈意见扔过来,去年谈好的单子也是这拖那拖,最后还是让我们这收尾,不知道这中间夹了多少狗屁倒灶的事。”
“这b老板也是个天才,忙里忙慌地就下死命令让改,就这点时间,能成什么样他心理没个b数吗。”
张玮苦笑一声,对着火力充沛的老宋缓缓说道:“老宋,别急好吧,别急,大半夜的,伤身体,这批本子能回到我们手里就不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也是逼急了,不然就又怎么会靠这个项目多出了那几个点,来填上年终奖的窟窿,顺带再多发点项目奖金呢。”
老宋火气不减,任道:“还不是那b人在a股亏太多,搞得公司乌烟瘴气的,赶紧把这个项目搞完,拿了钱,提桶跑路完事了。”
坐在张玮对面,入职时间不到半年的老王就像葛优一样半瘫在椅子上,回到:“得了吧,我这一来这破公司就听你俩说要提桶跑路,结果这都快半年了也没实质性动作,之前看你俩在办公室偷偷复习公考资料,斗志昂扬说去考公,不也没有考上嘛。嘴嘴完事得了。”
繁重的工作即将结束,面对老王的插科打诨,张玮和老宋这些天紧张的情绪虽然得以舒缓,但老宋也不忘嘴上两句,“得了,你这比还能那么放松躺着,稿子里就你制图相关的问题最多,不是帮着你改,我和老张至于拖那么久吗。”
老王自觉尴尬,直接打岔,“对了,牢张,对面对接的那个小姐姐回消息了没?赶紧搞完,定了稿润回去睡觉了,这天天熬下来怕不是迟早下去见牢大。”
张玮摇晃了一下像是蒙了一层雾的脑袋,看了一下电脑屏幕,可惜十分安静,除了对面之前回的:“收到,辛苦几位老师了,我马上看”以外,没有任何动静。
“还没呢,哪有这么快的,甲方对接的那个小姐姐估计也跟咱三个一样,纯纯一个打工牛马,不然和我们这些小喽啰对接怎么可能天天说敬语嘛。我们好歹三个人一起搞定这个设计稿,对面甲方的领导要是再周扒皮一点,搞不好怕是让她一个人核稿件,同是天涯打工人,体谅体谅。接着等吧。”
“顺带说一句,我和老宋不是公务员考试考不考的上的问题,是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这一到有考试的时候不是加班就是出差,大伙也不是隔壁什么火之国绿叶村的超级黄毛,又不会影分身,怎么可能考得上呢!”
“前两天,我们在楼下蜜雪冰城摸鱼的时候。为了谋求生计,在楼下广场拿着速洁产品给你擦鞋的不也是和我们差不了几岁的大学毕业生吗?再说上个月出差,在高铁站附近发小卡片的不也是大学毕业生?”
“你当时和他们闲聊,也知道他们学校也不差啊,还不是找不到对口的工作,结果最后为了想法设法先在大城市养活自己,顶着这么热的天,干起了服务业。”
“至于你我,真提桶跑路了,这虚b身体顶得住那天气?现在虽然天天熬夜加班,但好歹,事成之后,能落个项目奖金,我和老宋还能补下去年的拖欠的年终奖。都在泥潭里打滚,但泥潭也分浓稀的嘛。”
“真tm难顶啊,牢张你倒是能忍,算了,牢宋走,我俩双排来两根,你前两天买的烟呢,别搁那藏了,赶紧摸出来。”老王话锋一转,顺势从工位上起身,晃晃悠悠朝楼层的吸烟区走去。
“你这b一天到晚正事不好好干就惦记着我这两根烟了。要不是你制图老出点毛病,哥几个用的着这么晚还在这改稿子吗,发奖金了,你快整两条好的来抽。”老宋嘴里骂骂咧咧,但是起身的动作却比老王还要积极。“牢张你在这再坚守一下,我和牢王去解解乏。”
“帮我带瓶农夫山泉的东方树叶,要冰的哈,这雀巢有点不够劲。”张玮看着快出公司大门的两人,赶紧吼了一句。
“谁让你不抽烟呢,茶和咖啡这么软的玩意儿这些天下来根本就顶不住嘛。”老宋的声音从楼道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