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昆仑山脉深处一小山村前,一风尘仆仆背负行囊的小道士迎着晚霞,沿狭窄失修土路蹒跚而来。“该死的,这破路就没人修修吗。小爷昨日就到了县城竟没找到愿意来此的车辆,害的小爷从山外一直步行回来,真日了狗了,等小爷发了财一定修跑道买飞机。”
行至村口“咦”村内竟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竟比过年时,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回来时还热闹。不时有熟悉面孔之人招呼道“小道长回来了,小道长节哀”便匆匆而去。
穿村而过沿山路上行二里之地,便是道爷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一处小观,清砖灰瓦,清秀古朴。老旧木门之上一古朴牌匾上书“清风观”三字。推门而入,大殿内供奉老君圣像。大殿两侧各厢房两间,一为厨房一为柴房余者为祖孙二人之卧室。院中青石铺地,西侧有水井一口。大殿门口两侧于院中植松柏各一。树高大茂盛,杆之粗壮非三人不可围之。其龄已超三百余年。观后及两侧皆植楠木,观其身形亦超百年。
道爷抬腿入观,径入大殿之内,然香插入老君圣像前香炉内,打一稽首躬身退出。转身推开老观主之卧房,入内立于卧床之前。“爷爷,老牛鼻子,老杂毛你怎么走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等我毕业就回来,咱们注册企业把清风观企业化,我当观主兼CEO你就是董事长。咱们招人招员工,有宣传有策划还得招法务。咱们可以开直播,拍视频等咱们火了就有钱扩建了。”哽咽之声隐隐传至卧房之外。“爷爷你不是想让清风观名传天下吗。你不是想让清风观香火鼎盛吗。等咱扩建了不就有地方招道士了吗,等人手多了咱就办法会办大法会,咱名声不就有了吗。咱清风观不就是有名的大观了吗。”“爷爷你不是还想看我娶妻生子吗,还想我多生几个传咱们向项家香火吗。可现在咋办你都尸骨无存了,楠木林中早挖好的坑埋啥啊。”小道士立于床前泪流满面,口中喃喃。
两个时辰后道爷自井中打水,沐浴全身换上一身干净道袍,至大殿取出老观主所留法戒戴左手拇指。后焚香颂道德真经于老君圣像之前至天亮。
天刚透亮,紫气东来透大殿门洞照于道爷左手拇指法戒之上,竟散出微微光芒。道爷察觉心生诧异,怎么回事难道这还是个宝贝。正抬手仔细查看时,门外传来“阿天起来了吗”。一五十左右山民推观门而入。
道爷闻声抬头“王叔你来了。”
“昨晚,听说你回来了,就知道你得给老爷子守夜诵经。怎么一晚没睡吧,你婶做了早饭,走跟我去吃完了再回来”“王叔我”不等道爷说话汉子伸手拉道爷胳膊“我说你小子行了,小时候整天在我家跟阿阳玩,这长大了还生分了。阿阳当兵走了快三年没回来了,他妈整天想他。你这半年回来次也不多去家里陪你婶子说会话”
道爷无话只能跟汉子去村里吃饭。汉子口中的阿阳,名王显阳。自小跟道爷一起长大,二人从小形影不离,性格皆是调皮捣蛋之辈。整日在村里招猫逗狗上墙爬屋,典型的祸害之辈。几乎每日都有村民找汉子与老观主告状。可挨训挨揍之后老实两日又于往常。等二人往外地求学参军后村里清净许多,但亦冷清甚多。
早饭简单却温馨,白粥,咸菜,肉包满满儿时味道。婶子此人粗壮面黑却心善,扯耳手已入化境,道爷阿阳二人自幼跟随老观主习武,但从未自扯耳手中逃脱过。阿阳更是觉得自己耳朵长于道爷,皆因其受扯更多所致。道爷亦是深表同意。
“阿天多吃点,怎么才吃两个包子,你以前可是能吃五个的”说呗又拿起一个包子就要放入道爷碗中。道爷吓得连连摆手“别、别,婶我吃饱了吃饱了。”“真吃饱了?”“吃饱了,吃饱了。”“不能吧,小那会还能吃五个,这才俩就饱了。”
道爷苦笑。婶子非本地生人,乃王叔年轻时在北方从军勾搭而来,错了错了,非是勾搭,是真爱,如非真爱谁愿来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山村。婶子生性豪迈可体现在其包子之上,包之大犹如海碗,一个便够一成年人饱食一餐。道爷少时与阿阳比赛,每人生生吃了五个几腹胀而亡,兴老观主发现及时,不然恐之二人坟头早已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