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你可以收留十一，可你不能因它毁了另外十只小狐狸！它蠢点笨点我可以忍，可它老是拖累别人我无法忍。长此以往，其它小狐狸非得被它带坏了！…”

族长寒武不说话。十一是他和女儿鸢尾捡回来的，是他照顾着长大，说是半个儿子也不为过。他不想放弃十一，哪怕有丁点可能都希望它能成材。

“白狐老师你别急。我们再等等，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十一毕竟是我们灵狐一脉，每只一尾通智的灵狐都来之不易！十一可能只是…”

白狐不耐烦地打断道：“只要不当我的学生，你怎么安排随意！”

小灵狐们进学都是分批的，每批都是一尾通智的。实力相近，起点相同，同教同学。优胜劣汰，慢慢地只留下最杰出的，给予最好的培育。

狐族不是不想倾力培育每只灵狐，只是狐族所遗物资所剩无几，早已负担不起庞大的花销。再者质资有优劣，每只灵狐质资不同，耗费不同，只有最出色的方能事半功倍。

白狐便是教导这最小一批灵狐的老师。

不让十一进学，便是断了它的前路！它才只是一只一尾的幼狐！

一般至少要等小狐狸长至二尾，有了生存能力，方才开始优胜劣汰。这么早就放弃，于心何忍！

寒武心有不忍，“白狐老师，小十一还太小！不让它进学，它还能干嘛？”

白狐讪笑，“是还小，可资质摆在那儿，烂泥扶不上墙！更何况就算让它去进学，几乎除了睡便是吃！进不进学有何不同？”

寒武无奈。

十一的傻，十一的笨，狐尽皆知。不知古往今来，不懂人情世故，不晓修行参悟。干的傻事儿不少，闹的笑话无数。

族人可能不认识十一，但一定知道十一，听过它的传闻。

十一就是个笑话。

“好吧，”寒武终是妥协，“小十一就暂时不进学吧。”

白狐见好就收：“咳咳，呃，一切都听族长安排。”

白狐说完便匆匆离开。

白狐前脚走，鸢尾后脚就回了家。听说十一不能进学，顿时委屈的抱着寒武的腿直撒娇。

“父亲，你不能不让十一进学呀，小十一还那么小，又无父无母多可怜呀！”

母亲柳红娘见状，替寒武解释：“傻孩子，不是你父亲不让十一进学，而是白狐老师不愿再教导他。十一的表现如何？你不是更一清二楚吗？族中早已议论纷纷，对它不满的比比皆是。没有驱逐它，都是你父亲一直压着，不让族人对它太过分。”

鸢尾心中一沉，松开了撒娇的手，“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寒武叹了口气，“孩子，作为族长之女，作为族中天骄，你应该清楚狐族当下的情形。对小十一来说是很不幸，但对整个族群来说，却是更好的选择。”

鸢尾嗔怪：“那也太草率！都没作好安排就放任不管，难不成就让它混吃等喝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