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四天三夜,我跟师父这才来到晋中境内。
晋中市,介休市,煤炭之乡。
到了介休范围内,这里的拉煤的大车比临汾的还要多。
我跟师父就是蹭车走京昆高速来到了介休。
我师父的故友就在这个城市,所以我们在高速路口下了车,司机还给了我们一份地图和一些吃食跟水。
顺着地图上指的方向,一路走,一直走到了城区南大街。
师父说去五岳庙借宿,然后再给他的故友打电话联系一下,这个地方师父比较熟,因为师父在这待了好几年。
我跟师父边走边化缘,经过一家饭店门前,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叫住了师父,师父停下问我怎么了,我说好像遇见了熟人。
师父说在这等我,让我去看看是不是看错了,我就进了饭店。
那人正在吃饭,桌上坐了四个人,脸上有的还带着煤灰,应该是大车司机要么就是跟车的人。
我来到那人跟前,上手拍了一下那人肩膀,那人不耐烦的转过身来。
这人转过身我一瞅,还真是熟人。
“卧槽,卧槽,卧槽啊,怎么在这能遇见你!”
那人见是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抓着我的胳膊一连爆了好几声粗口。
“嘿嘿,这世界还真是小,我从外面就看你眼熟,所以就进来了,结果还真是你。”
没错,这人就是我的发小兼死党,张东。
张东家里父母创业比较早,很早之前是做砖窑的,后来砖窑不让烧了,就跟几个人合伙弄了几辆斯太尔大车拉煤。
他们是从晋中拉煤炭送到连云港,然后再从连云港拉钢材运到晋中,来回的倒。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就干脆组建了一个物流,养着很多车队,这些年也算混的风生水起。
张东一把抱住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咱俩有三四年没见了吧?”
“是啊,三年多了!你活的很潇洒啊!”
同桌上的人,见我跟张东认识,就赶紧起身让座,让我坐了下来。
“潇洒谈不上,糊口而已,家里在这边弄了个办事处,所以我就留在了这边,这几个人都是家里请的司机,今天矿上有检查的,不让装车,这不我们几个就跑这边吃饭来了,你吃饭没?”
我坐了下来,我身边这位就赶紧给我倒水,又给要了餐具。
我赶忙谢过,双手接过水杯。
“你们慢慢吃,我师父还在外面,我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外面。”
说完我起身要走,张东拉住了我,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旁边人便起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我师父跟着那人走了进来。
师父跟这四人行礼,这四人也赶紧起身还礼,然后又安排我师父坐了下来。
饭桌上,我跟张东互诉着想念,说到动情处,两个人还都流下了眼泪。
小的时候,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掏鸟,一起下河抓鱼。
张东小的时候比较调皮,总是遇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每次出门都叫上我。
记得那会村里有人弄了一个露天的电影院,就是那种放胶片的那种放映机,弄一块幕布,弄几个音响在院里放电影,卖票。
当时一张电影票要五毛钱,我那会穷的狠,攒好多天才能攒够一张电影票钱,张东就不一样了,张东每天都能在他父母那里骗出几块钱,甚至十几块钱。
张东本来都是自己去看电影,晚上回家太晚所以遇见好几次鬼打墙,因为害怕,但又抵挡不住电影的诱惑,索性后来看电影就带着我去,他请客。
说来也巧,后来我们看电影,就再也没遇见过鬼打墙,张东就觉得我很神奇,老说我是神人。
一直到三年前,我跟了师父,我们两个才算分开。
“你不读书了?”我问道。
“还读什么啊,高中第一年我就跟人家打架被开除了,后来就在家里帮忙,我爸说我老在家里也学不到东西,所以就让我来了这边的办事处,我也没什么正经事做,就是混日子,其他都有人打理。”
我跟张东边吃边聊,吃完饭张东把我跟师父安排在了离他那个办事处不远的一个酒店里住下,其他人就离开了。
因为多年不见了,我跟张东都很想念彼此,所以当天晚上张东并没有回去,而是跟我住在了一起,我们晚上聊到很晚。
转过天,张东带着我去了一家商场,给我买了一部摩托罗拉型号为E680G的手机,那是我第一部手机,所以我特别珍惜,直到现在还留着。
他说有了手机以后有事好联系,别好多年都一点音信都没有了,这样他会很难过。
这天师父联系了他的故友,下午要赶到故友的住处去。
我跟张东还没聊够,就没跟师父去他故友那里。
这天晚上,师父说他要在故友那里借宿,晚上就不回酒店了,让我张东别玩的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