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与众人合计,查探不必人多,只自己与徐元英同去便可。鲍云鹏是女子之身,又怕被人识穿身份,尤其是那非非和尚李龙,曾在弟弟李虎的婚宴上与鲍云鹏有过一面之识,难保不漏陷儿,因而她不便入寺。罗季芳与鲍云鹏二人就留在寺外,隐藏身形,随时准备接应,以防不测。
第二日,四人按计划行事。
上了金山,抬头一望,殿阁凌云,规模宏大。寺前,两根旗竿直入霄汉,上扯了一面大黄旗:“敕建金山禅寺”。自山下直到寺门,有五马并行的御道。到得寺前,有一百零八层台阶。
徐鹤与徐元英二人进入山门,中间是箭道,左右各一二百间房屋。过了二山门,约有三五百步,便是大雄宝殿。
知客僧法号至刚,上前稽首:“二位檀越请了,所来何为?”
徐鹤应道:“弟子姓王,扬州人氏,久闻宝刹庄严,今日路过,特来奉些香火。”
至刚和尚道:“如此,且到方丈禅堂奉茶。”随即引领两人转到里面大殿。这大殿倒是华丽,中间塑一尊鱼篮观世音,桌子、椅子都是紫檀镶嵌玛瑙做成,一张百灵台,更是名贵沉香木所造。
徐鹤暗自思忖:“此鱼篮观音殿,不正是林老丈女儿林兰英消失所在吗?莫非此间有什么机关?”于是悄悄细看,却是并无痕迹可寻。
穿过观音殿,便进入了方丈禅堂,但见禅床之上坐了一个大和尚,一看便觉好一副凶相:脸如“同”字,广额高颧,粗眉怒目,巨口筒鼻,腮布横肉,只让人感觉杀气腾腾、不寒而栗。
不用问,此人正是金山寺现任方丈智圣禅师非非和尚。见有人来,大和尚随即站起身来,迎将上来,向了徐鹤、徐元英二人施礼,并吩咐外面的小和尚看茶。
徐鹤暗想:“这方丈和尚看着恶狠狠的样貌,怎的实际上如此恭敬谦和,其中莫非有诈?或者真是人不可貌相?”转念又一想:“方丈和尚多有奉承施主之意,不过为化缘而已吧,原是常事,或许并不需要大惊小怪。纵使这大和尚有何恶意,我等身陷虎穴之中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况且即来之,则安之,这大和尚又岂能未卜先知?”随即稍稍放下了戒心。
二人接过茶水,并不起疑,一饮而尽。
之后便见这非非和尚脸上泛起了一丝难以觉察的诡异微笑。竟是安静祥和地说道:“二位施主,茶水可还能入口?”
徐鹤虽觉有异,还是开口致了谢。
非非和尚却又露出一脸憨态:“看来,药劲还未太起效吧。”
二徐闻言,心中俱是一惊,暗叫一声:“不好,这次要栽!”
非非和尚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老衲之罪,让两位施主受惊了。实话实说,刚刚在两位的茶水之中,加了一点小小的佐料,叫‘迷魂软筋散’。”
突又加快语气道:“两位别怕,这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只不过让二位两个时辰之内手软脚软而已。”
接着戏谑地笑了笑,解释道:“本来这药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小女子的。”
二徐闻言,心知真是着了人家的道儿了,暗中试了试,果然浑身已是无力。但,让二人想不通的是,他们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了,怎么一来就被识破了?
别急,非非和尚会告诉他们答案的,因为作为胜利者的“猫”,很显然没玩够,不把他们这俩“小老鼠”耍弄够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两位施主,老衲也难啊,生平就一个小小的爱好,喜欢和女施主们嬉戏。可偏偏有些女施主就是不识好歹,要死要活的,搞得老衲好没滋味。若是打晕了,那就更无聊了,跟‘死人’一样,没有交流,没有挣扎,没有那诱人的嗔骂声、哀求声和喘息声,更没有那绝望的乞求般的眼神,老衲都提不起兴趣玩了。”
徐元英心中一阵恶心,禁不住骂了出来:“你个变态和尚,大色魔,不得善终。”
非非和尚不愧为曾经的少林派大师,心态那叫一个平和,任你随便辱骂,依旧淡淡地说:“老衲又不喜像一枝梅似的,用下三烂的春药,那更无趣的,多不真实啊。女施主原本不愿意,用了春药,迷了心性,便成了逢场作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