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柯怕失去舒亦梦,就失去预知梦中的一切。
他胡乱抹去脸上的茶水,眼眸泛红。
狼狈又无措。
说话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害怕不可控的未来。
“梦儿,我以后肯定可以位居权臣,我能给你别人给不了的尊荣。”
“我不稀罕!”舒亦梦不耐烦打断沈南柯的话,眼神冰冷看着他。
“沈南柯,从你另娶高门嫡女,想左拥右抱时,就应该想过我会和离。”
见舒亦梦态度坚决,他无法说服对方,沈南柯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
改为游说舒宝贤。
“舒先生,咱们都是男子,优秀男人多几个妻妾又怎么了?”
“吏部尚书嫡女,都能与人共侍一夫,舒亦梦为何就要这么善妒?”
“哼!”舒宝贤冷哼一声,满眼嫌弃看着沈南柯,不想回答他。
沈南柯看不明白,还想继续说服舒宝贤。
“舒先生,我与舒亦梦青梅竹马,不论我后院有多少女人,都不会忘了我与她的情谊,你让她别闹了,我今日就与她圆房......”
“沈南柯,我要不要给你端盆水,让你照照。”舒亦梦实在听不下去了。
“若非我为你筹谋,我为你四处寻找名师,大把银子供你买书买资源,你现在还是沈家村的泥腿子。”
舒亦梦这番话,如同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割开了沈南柯的尊严。
沈南柯气得脸色发白,手指颤抖抓住椅子扶手。
“舒亦梦,你当人人都能考中状元郎?”
看出沈南柯尊严受挫,试图用才华来堵她嘴,舒亦梦言辞更加犀利。
“沈南柯,你凭良心讲,没有我挣下的万贯家业,你能有这么多读书资源?”
“没有这些读书资源,你能一步步考到京城,成为皇上钦点的状元郎?”
“沈南柯,我把砸在你身上的资源,用来资助穷书生,人家发达之后,最起码心中还会感恩我的付出。”
“谁像你一样,占着我一个夫君头衔,就想对我为所欲为。”
“把我将沈家的付出,看做理所当然,用我挣的银子置办迎娶高门嫡女的聘礼,不要脸的程度,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闭嘴!”沈南柯气得颤抖,打断舒亦梦的话,脸涨得通红。
这是他记忆中,舒亦梦第一次这么狠骂他。
还是用这么戳心窝子的话,骂他。
他没想到,他在舒亦梦心中的形象,已如此不堪。
这种愤怒和羞耻,交织在一起,折磨的他抓狂。
“舒亦梦,你方才的话,已经犯了七出的‘妒’和‘口多言’,足以令我休弃你。”
听见沈南柯用休妻威胁她,舒亦梦不怒反笑。
“沈南柯,你试试看,你敢休妻,我就敢断了你的为官之路。”
听见舒亦梦用他最在乎的仕途威胁他,沈南柯身子一震,怒不可言。
却不敢再与舒亦梦争辩,无论是预知梦中的舒亦梦,还是现在的舒亦梦,都有太多他不可掌控因素。
他沉默半晌,突然问道,“舒亦梦,你急着与我和离,是不是找好下家?”
“你自己心中是屎,看谁都是屎。”舒亦梦嗤笑。
沈南柯被舒亦梦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气得脸色铁青,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