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舒亦梦丢下几人,赶紧去见布坊管事。
布坊管事沈禀森,是沈家村的老童生,仔细算起来,也是沈南柯的堂叔。
沈禀森三十出头,为人一板一眼,做事认真负责,对舒亦梦的话,言听计从。
得知沈南柯将舒亦梦贬妻为妾后,连酒宴都没去。
舒亦梦想毁掉她挣下的沈家产业,却不忍毁掉一直跟着她干的沈家村人饭碗。
她打算,先给跟着她干的人放假,工资照常发。
等她毁掉这一切,重新置办家业,这些人愿意跟她干,她就把这些人召回。
这些人不愿意跟她干,她该做的都做了,仁至义尽。
“森叔,最近沈家银子周转不开,我打算清一清库存,给大家先放个假!”
听见舒亦梦说放假,沈禀森瞪大眼睛,一脸担忧。
“南柯媳妇,布坊是不是开不下去了?”
“倒也没那么严重!”舒亦梦没敢实说,怕沈家村这些人回家愁的睡不着觉。
不管她与沈南柯怎样,沈家村也是她长大的地方。
能照拂沈家村的人。
她自然乐意照拂。
“就是沈家最近发生的事比较多,要用银子周转,要买很多粮食。”
“买粮食做什么?”沈禀森急切追问,“朝廷明文禁令,不让用粮食酿酒。”
“这不好说!”舒亦梦含糊其辞道:“以前,不让用粮食酿酒,那是因为两国还在交战。”
“如今昇王殿下已经打胜仗,两国暂时休战,明年这条政令或许会有变。”
听见舒亦梦这么说,沈禀森沉默片刻,长叹一口气。
“要是南柯他爹还活着,定不会让沈南柯另取旁人,也不会变卖沈家酒庄。”
舒亦梦沉默,没有接沈禀森这番话。
沈禀森又叹气,“要是你娘舒夫人还活着,她也不会允许沈南柯另娶别人。”
听见沈禀森提到她娘,舒亦梦脑海里想起,她扑朔迷离的身世,“森叔,你还记得我娘她长什么模样吗?”
“记得!”沈禀森眼神飘忽,好似在回忆从前。
“你娘跟着舒婶来沈家村时,你还在她肚子里,不显怀,舒婶没介绍她身份前,村里人都以为她是来沈家村游玩的富家姑娘。”
“这个我知道!”舒亦梦强颜欢笑看着沈禀森,“我失去十二岁前的记忆,想我娘,却记不起她长什么样?”
“照镜子啊!”沈禀森道,“你与你娘有六分相似。脸型,眉眼,鼻子很像。”
“哪儿不像?”舒亦梦打算照着镜子画一幅画像,或许能查出她娘身份。
沈禀森沉默片刻道,“气质不像,你娘刚来村里时,冷冰冰的,不爱说话,更不似你这般见人就笑。”
“还有呢?”舒亦梦追问。
沈禀森回忆着往昔,继续说道,“你娘武功比你好,她刚来村里时,有人看她是新寡,就想占她便宜,被她打的鼻青脸肿,扔到坟堆里。”
“这个我也知道。”舒亦梦眼底有些失望。
“森叔,我想画一幅我娘的画像,你能帮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