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笔记本递给警长，用抱歉的语气问道：“警长先生，关于这件事，您有什么头绪吗？”

警长不情愿地接过笔记本，看了一眼标题。然后，他摘下眼镜，长叹一声，将笔记本还给里瑟。

“说实话，探员，我也很头疼。”警长靠在椅背上，目光变得深邃。“阿刻戎港是个安静的小镇，人们都很和睦。我在这里当了三十年的警长，最严重的案子也就是罚过几次交通违章。”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

“我们这儿的居民大多是老实巴交的渔民和商人。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河面上时，你就能看到他们驾着小船打渔，或是早早地打开店门迎接生意。到了晚上，镇上的酒馆里总是热闹得很，大伙儿干完活儿后都在那儿喝上一杯。我们就是这样一座平凡的小镇，平静的日子就像河流一样，周而复始，不曾改变。”

警长的声音变得低沉，“但是最近……这些案件，它们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里瑟和莱纳德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您可以带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吗？”

***

从案发现场返回后，莱纳德和里瑟在警长那里取了几份资料，随后回到了旅馆。

原本他们还打算去拜访一下死者的家属，但警长说，先至少等到明天的葬礼结束再说。

棺材都封好了，所以他们没机会去仔细检查尸体。不过随身的【异常探测器】却告诉他们，这件事起码和怨灵没什么关系。

和大城市的廉价旅馆不同，这里旅馆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窗帘轻轻飘动，透进正午柔和的阳光。墙上挂着几幅精美的风景画，为这个小屋增添了几分艺术气息。

里瑟坐在一张舒适的扶手椅上，面前放着他那台保养得宛如新品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的柔和光芒映照在他专注的脸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莱纳德则懒洋洋地躺在柔软的床上，那张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

他一边摆弄他的猎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嘿，老弟，你说这小镇上的人是不是都玩的太花了？这么喜欢用刀尖来‘深入交流’的吗？”

里瑟皱眉道：“莱纳德，认真点。”

“哦，得了吧。”莱纳德翻了个白眼，“我打赌这个小镇的居民每天早上都在赌今天谁会去河里喂鱼。说不定他们还开了个赌局，赌下一对‘恩爱夫妻’是谁呢。”

里瑟叹了口气，“来，看看我找到的资料。”

莱纳德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拖着脚步凑到里瑟身边。屏幕上显示着几名死者的照片和相关信息。

“看，”里瑟指着屏幕说，“他们生前没有任何联系。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甚至住在小镇的不同区域。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在同一周内，在黎明时分来到河边，然后……相互用刀捅对方。”

莱纳德嗤之以鼻，“这简直就是他妈的疯了。正常人谁会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跑去河里游泳？除非……哦，等等，我想到了。也许是某种邪教仪式？你知道的，那种‘在黎明时分用鲜血洗涤你的罪孽’之类的狗屁玩意儿。”

里瑟摇了摇头，“不太可能。根据资料，这些人之前并没有信仰什么宗教，他们都是普通人，有正常的工作和家庭。”

莱纳德挑了挑眉，“哦？那就更有意思了。也许是某种隐藏极深的地下组织？你知道，那种表面上人畜无害，私底下却玩着‘谁先把对方捅成筛子谁就赢’的变态游戏。”

里瑟若有所思，“你说得可能有点道理。但是为什么是这几个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莱纳德耸耸肩，“也许是随机选的？你知道，就像超市抽奖一样。‘恭喜你，你中奖了！奖品是一次免费的河边双人舞，保证让你此生难忘！顺便一提，舞伴和道具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你真是个混蛋，你知道吗？”里瑟瞪了哥哥一眼。

“谢谢夸奖，”莱纳德咧嘴一笑。

莱纳德微微一笑，“不过说真的，我们明天一早得再去河边看看。也许那里有什么线索。我们可以在岸边摆个摊，卖救生圈或者创口贴，肯定能赚个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