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霄走进了一间雅致的包间。
包间内,太子凌墨宸早已等候多时。
“表弟,坐。”太子见他进门,微笑着招呼道。
太子执起一旁的鎏金镶玉酒壶,往叶凌霄面前的酒盏里斟酒,又为自己满上一杯酒。
叶凌霄点了点头,在太子对面坐下,随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却似乎无法驱散他心中的愁绪。
片刻后,喜宝进来禀告,“少爷,已安排妥当。”
“嗯,去找足够的人,把落水的真相散播出去!”
太子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的玉扳指,见喜宝领命而去后,叹了口气。
“表弟,你这又是何苦呢,既然要放手,那便彻底放下。若放不下,便娶回来,护在身边。她快及笄了,你若再这般下去,怕是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叶凌霄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喝着酒。光想想就喘不过气来。
太子不懂,小姑娘喜欢孩子,他又怎么能剥夺她为人母的权利,让她为了自己牺牲?
太子凌墨宸也不再多言,他看表弟这样,他是很难受的。
他这表弟,京中除了他这个东宫太子以外,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让京中贵女都想嫁的男人了吧。
定国公府世子,长公主独子,太后宝贝外孙,皇上外甥,太子表弟兼伴读。
家世显赫,万千宠爱,长相英俊,才华横溢,少年时便引领着一时的文化潮流。
本与永昌侯外孙女,礼部尚书嫡女,京中第一才女柳芊语,两人青梅竹马,金童玉女。
如果不是因为那碗绝子冰饮,今年过完年,怕是直接成婚生子,幸福一生了。
却因自己一时大意,变成了这般光景。
京中人人都道是定国公世子,长大后尝了情事,才变得风流多情了,现如今在三千弱水里淌过,不只取一瓢饮。
可谁人知他只是个痛苦的,彻底的,痴情种。童子鸡一个呢。
思及此,太子又深深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叶凌霄的肩膀。
“好吧,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表哥都会支持你。只是,别让自己后悔。”
叶凌霄抬眼,淡淡的,“嗯。”了一声,随机转移话题。
“表哥,你之前提及的左丞相与二皇子之事,我已让春娘子同意左丞相给花魁琴心赎身,前阵子已入相府做妾了。”
“二弟野心勃勃,若左丞相当真与他勾结,将不容小觑。我们须小心谨慎些。”
太子微微颔首后站起,“既已有部署,那我便回东宫了,有时间你进宫看看太后吧,老人家想你了。”
叶凌霄垂眸为自己斟了杯酒,“嗯,表哥慢走”。
怕是这小小子不想进宫听太后念叨吧。太子无奈摇摇头,便走了。
* * *
翌日京中街头巷尾流传着一则绘声绘色的流言,如同春日里的柳絮,随风飘散,无处不在。
茶楼内,几位贵妇人围坐一桌,手执团扇,轻啜香茗,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柳家的八卦上。
“原来啊,她们母女俩原本想设计毁了嫡女柳芊语的清白,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把庶女柳若兰自己给搭进去了。”
妇人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