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刘辟公府整个院落上上下下炸开了锅,那后院中的莫名多出来的三具尸体同样非常惹人注意。
没过一会儿,刘辟接到后院的报告,便带着人群急匆匆赶过来,这个时间,本来是府邸上人最多、最繁杂的时候,没想到在雨幕中,躺倒在地的明显有两个是黄巾将士,另一个好像是仆役管事打扮。
“大帅,还有个活口,问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劲儿只知道说‘不知道,不知道’的!”那小校尉眼神示意旁边的一干守卫,那群人便押着李老头过来,摔在地上的积水里。
李老头呆呆愣愣地,额头上流着血水,混着雨水一起流淌滴落,他只顾自说道:“不知道,不知道!”
刘辟忙问道:“找个后院的仆役过来,认认这人。”他自然是不清楚这守门的李老头是何许人?甚至他们接管这府邸时,全府上下的杂役、婢女都基本上没动过位置,原来是怎么样,他们入住后还怎么样?
那士兵传令过去,没一会儿,有个小仆从便跟着过来,跪在湿地上,先是向刘辟磕了几个头,然后战战兢兢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辟站在这边的屋檐下,沉声道:“起来吧,你说说,这老人家是谁?可是府上的杂役?”
那仆役转头望向一边仍在默默念叨的李老头,这才小心答道:“回大帅,这是李伯,俺不知道他叫啥,大家都叫他李伯,是守后门的!”
“哦”了一声,刘辟转头不动声色望向那边的门房,正是这后门的前面小院子。他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但是为什么这“李伯”没事呢?
这刺客简直是非常狠厉的,武力高强,身手了得,令刘辟都不得不加以佩服,而且行事果断,几乎都是一击毙命,更不像是会留活口把柄的人。
到底为何这“李伯”就能逃过一劫?还留条活路?
这么孱弱的人,为什么还能活着?
之前的那小校尉见到主帅一脸疑惑,他在后院围捕刺客时曾数次建言,都被刘辟采纳,俨然是刘大帅心腹自居,现在更加是出头立功的时机,他走进忙说道:“大帅,要不要我们把这李伯拖下去拷问一番?我就不信了,还能问不出来?”
刘辟没好气道:“你不知道他已经失心疯了?还拷问什么?你还能问出什么来?”
小校尉转头看向李伯,后者仍然跪坐在地上,轻声默念道:“不知道,不知道”,他低下头自责说:“卑职愚钝,还望大帅恕罪!”
“行了,你叫那侍卫队老田加大搜捕力度,不惜任何代价,务必给老子查出来,究竟是谁在这里放肆?”刘辟摆了摆手,便带着人径直走回后院。
小校尉赶紧附和道:“是,属下遵命,这就去办!大帅慢走!”
阴暗的夜空,接连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那边门房平静的氛围下也昭示着风暴即将席卷向城内……
曹昂从那小巷弄出来后,便隐身藏躲在幽暗的夜色里,循着了无踪迹的街道向着那边小环的居所赶过去。
时不时一队队人马飞驰而过,曹昂便立即俯身进低矮的房屋拐角处躲藏。
不远处传来居民百姓被强行进入搜捕的声响,那些黄巾军也正是因此找到了发泄的途径,兽欲依然在进行,也将继续下去……
曹昂也在忍着剧痛,天空中飘散的小雨打在身上,虽说雨点不大,但是一旦牵扯到伤口就是一阵阵钻心疼,他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流了多少血水!
腿上、后腰、前胸,到处都是划痕伤口,尤其是致命的前胸部分,几乎是被那边的横刀斜插入的,裂口更是很深,如果不及时消毒,曹昂真怕自己撑不住多少时间!
不知道走了多久,曹昂以为自己都好像是要迷路了,竟然找不到方位感,脑子里也是昏昏沉沉的,就在这时,从街道旁边突然窜出了一个身影正好与曹昂撞了个满怀!
曹昂痛呼一声,按住自己胸部的伤口,手中仍不放松一把揪住来人的后领子,只听到对方“哎呀”轻呼声,他顿时一愣,便撤出手中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