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意思？”

于婷把洗好的水果端出来，正巧跟郑琅兴来了个四目相对，郑琅兴就一直盯着于婷的眼睛，于婷有些心虚：“先吃点水果……”

郑琅兴看着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郑中卫，愤怒地反问：“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商量？”

“你也知道是这么大的事，”郑中卫放下手中的书，“公司因为这件事受到负面影响，却一直没有回应，我还没问你在干什么？”

郑琅兴没办法回答，只能梗在那不说话。于婷连忙接话：“我们只是觉得，这么多天了，再不回应不就等于默认了吗……”

“默认？”郑琅兴发问：“难道不应该说是‘公开’吗？我跟她本来就……”

“行了。”郑中卫打断郑琅兴的话，“你和她的事没这么简单，不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就能行的。再说，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爷爷都走了十几年了，两家也早就断了往来，你们俩的婚约早就不能作数了。”

郑琅兴听着郑中卫的话，嘴唇轻微抖动，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能说出口。

他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明白，可他在知道她是谁的那一刻，尘封的心就已经重新发芽了，他的理智控制不了他的情感。

看她被网友污蔑他做不到，但要他一纸声明跟她撇清关系他又过不了自己那关，这几天他过的比谁都煎熬。

于婷看得出郑琅兴的憔悴，几天而已，这孩子明显瘦了一圈。

她有些心疼的开口：“琅兴啊，妈知道你一直有心结，你在意那孩子，可她那时候太小，大概是不记得这回事的，他父母不想跟我们有关系，那么大概率也不会告诉她婚约的事……”

于婷说着，小心翼翼观察着郑琅兴的反应。

缓了一会，郑琅兴终于吐出一口气，“好啊，不过既然要声明，那就彻底一点。以前也不是也有过关于我跟万雯的传言吗，这次就一并解释清楚。”

“你等一下。”于婷怎么听他这话里都带着怨气，这是在怪她当初有他和万雯的绯闻传出来的时候没人管，现在跟姜明珠传了绯闻他们反而插手了？

郑琅兴看着于婷：“有什么问题吗？”

于婷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干笑着说：“这场闹剧也已经折腾了几天了，到此为止对大家都好。”

呵，所谓“对大家都好”，不过是眼下对正兴集团的最优方案而已。

至于万雯，不回应也不辟谣，无非是觉得她背后有万为集团，或许将来有一天，能成为正兴的助力吧；而姜明珠，与万雯相比，家世背景自然不值一提。

郑琅兴神情复杂，他几乎是盯着于婷的眼睛，一眨不眨。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就笑了，“随便吧。”说完他转身径直回了房间。

那笑容里有不甘，有无奈，有失望，有自嘲。

于婷的心揪了一下，她心疼地看着儿子的背影，等回头跟郑中卫对上眼神时，她的眼睛里甚至已经蓄了泪水。

郑中卫叹了一口气，示意于婷做到他旁边。

“看样子，琅兴对姜家那姑娘，是认真的……”于婷一脸担忧。

“可这事不是他认真就能解决的。当初两家人中断联系，并不是我们提出来的，姜家突然不跟我们来往，这其中的原因我们谁也不知道。虽然我并不讨厌姜家那孩子，可我总不能在明知被人嫌弃的情况下还舔张老脸主动往人面前凑啊！”郑中卫说着忙摆手：“我也心疼琅兴，可这事啊，它无解。”

“那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这事就该交给琅兴自己处理，我们这一插手，他和姜明珠，是不是没可能了？”

郑中卫眉毛一挑：“那，世事无绝对。我当初追你的时候，你爸不也说没门吗，你还不是嫁给我了。”

于婷嗔怪地用胳膊肘拐了郑中卫一下：“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哪不正经了？”郑中卫说着抬手把于婷揽过来靠在自己肩头，“我还是那句话，正兴远没到要用琅兴的婚姻换取发展的那一步。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他不愿意，我也绝不会逼他。他现在只是还不知道怎么平衡工作和自己的感情，我们出手也只是推着他往前走一步。我相信琅兴以后会做的很好，我自己的儿子，我有信心。”

于婷似是宽心了不少，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琅兴能过得幸福。”

“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