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流玖源愣了愣，然后说道，“哦哦，那就去咖啡厅喝杯咖啡好了。”说着往前带路。

雷霆龙王化为少妇人形后，体态婀娜多姿，穿得也非常时尚，挎着一个小包，带着墨镜就好似女明星微服私访一般。

“我们九大龙王都是由龙神创造出来的。”雷霆龙王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没有性这个概念，我们有的传承那就是力量的传承。”

“我活了三千年……对于我的龙生而言也就过去了三分之一。”雷霆龙王说道，“事实上龙王在一千五百年左右的时间就可以排出龙蛋了，但是一般的龙王不会怎么做，因为排出龙蛋就意味着本体的实力会被一步步削弱，元素之力会逐渐被龙蛋吸收，帮助龙蛋孵化。”

“当龙蛋完完整整孵化之后，也就意味着前任的龙王的生命抵达了终点。所以我们龙王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因为在我们出生的时候，母亲已经死了，她们将自己的能力给予给我们，我们才能打破那个黑暗的蛋壳。”雷霆龙王说道。

“这种力量传承也可以说我们是不死的，因为力量的传承会一代一代传承下去，只不是一个轮回罢了。”雷霆龙王看着自己的手心说道。

“我和小光……她要求我们如此称呼她，我们都是前任天空龙王抚养长大的。”雷霆龙王说道，“所以我们是姐妹，对于我们而言天空龙王就是我们的母亲。每一位龙王都会在即将临终前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自己的兄弟姐妹、或者信得过的龙王。”

“本来……月儿其实也是该由我抚养长大的。”雷霆龙王说道。

千流玖源眯着眼。

“但月儿的情况不同。”雷霆龙王说道，“她很幸运，大概是最幸运的，她体内的人族血统让她剥掉小光力量的速度变得缓慢，让小光能够看着月儿出世，能够陪着她度过十几年的时光，可这一切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就算巫族人不袭击小光，小光也活不了几年。”

“那和月儿同期的还有两颗龙蛋。”千流玖源说道。

“我去看过了，黑金城的那颗是天空龙王的孩子，将来会孵化出天空龙王。”雷霆龙王说道，“另外一颗我估计是大地龙王的孩子，那时候大地龙王和小光的关系非常好。”

“九大龙王，光明、天空、大地、雷霆、翡翠、火焰、冰雪，七位龙王要么出现，要么留有龙蛋了。”千流玖源问道，“剩下的两位呢？”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纯血龙王是没有那么容易死亡的就行了。”雷霆龙王继续说道。

两人转眼已经到了咖啡厅，千流玖源带着雷霆龙王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对女服务员说道，“两杯卡布奇诺，半糖。”

“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千流玖源点完咖啡，继续看着雷霆龙王，他说道，“老实说，除了月儿之外，我并不信任你们这些……巨龙。”

“你确实不能信任，就如我们巨龙也不会信任你们人类一样。”雷霆龙王冷笑，“卑微的人类。”

千流玖源摊了摊手，“所以你要我怎么办？我也不是自己想生来就当人的呀！如果可以我也想成为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巨龙或者龙王，但是我不能，我只是人，正如你只能是雷霆龙王你别无选择一样。”

雷霆龙王沉默了一番，半饷之后，她说道，“如果换了三个月前，我绝不会和你多废话一句，但是这三个月来，我看了很多，你们这些所谓的人类，低劣种族。”

千流玖源没有打扰她，而是继续听着。

“我渐渐开始明白了一些东西。”雷霆龙王说道，“小光当初为何要取一个人类的名字，这件事对于我们高傲的巨龙而言简直是耻辱，可她却乐得如此，还要求我们喊她小光。”

“那天我刚来到黑金城，看到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坐在街头的台阶上玩泥巴。”雷霆龙王说道，“我心中极度不屑，这就是种族上的差距，四岁大的龙族巨龙已经是可以口吐龙炎的庞然大物了，然而人类的孩子却只能……玩泥巴。”

“但是看着他的模样，我却怎么都恨不起来，最后他的母亲呼唤着他的小名奇奇，奇奇、奇奇的叫了一遍又一遍，叫得我都有些不耐烦了。小孩却很高兴，那种高兴是我所不能理解的高兴。”雷霆龙王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人类其实也差不多啦。”千流玖源说道，“人类喜欢养宠物，小猫小狗什么的，给他们起一些稀奇古怪的名字，比如大黄、来福之类的，当人们喊着它们的名字，这些蠢蛋就会摇着尾巴可怜巴巴地望着你。”

千流玖源说道，“卑贱吗？”

“卑贱。”雷霆龙王冷笑。

千流玖源双手合十掩嘴嘴巴，沉思了一番说道，“但却很真实，喊狗的名字，难道狗狗真就听得懂了？他们就知道这是喊自己吗？一开始都不是吧？而是喊道这个字，他们会知道开饭了。”

“名字最初或许只是一种有所用途的工具，区分事物所用的工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名字渐渐得变成了一种情怀，一种不能割舍的东西。”千流玖源说道，“就好似为何你是雷霆龙王，而其他龙王是别的龙王呢？”

“你说得我听不懂。”雷霆龙王说道，“不过大概和小光说的是同一个意思吧，名字很重要，这是你们人类的观念。”

“小光也是龙王。”千流玖源重申了一下。

雷霆龙王想了想于是说道，“她是龙族的败类。”

“你不了解人类，或者说你的内心只会去抵触人类，所以你才会对于人类的东西那么抗拒。”千流玖源说道。

“难道你就不抵抗巨龙吗？”雷霆龙王冷笑。

“我抵抗，或许是。”千流玖源说道，“但因为月儿的存在，我愿意去了解巨龙，愿意去接受巨龙，哪怕是只有月儿一个也好，我希望巨龙被人类了解，也希望人类被巨龙了解。”

“巨龙理解不了人类的。”雷霆龙王冷笑。

女服务员端上了两倍咖啡，然后准备往上面撒糖。

千流玖源却摆了摆手，“不用加糖了。”

女服务员于是离去。千流玖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让雷霆龙王尝一尝。

雷霆龙王于是拿起一杯咖啡，小口抿了一会儿，不禁皱起眉头，“这东西好苦。”

“看来也不是不能互相理解嘛！”千流玖源往自己的咖啡里撒了一勺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