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哥!哥!救命!”
张英毅才遭受那些重创后又看到这诡异的一幕,要不是唐妙拉着他,估计直接昏死过去了。
“什么东西!滚出来!再装神弄鬼!别怪我不客气!”张成化强忍着剧痛吼出威慑力的一句。
习武之人,本就身体壮实,声音也是铿锵有力,这一下把外面的“东西”吓得一抖,猛地缩了回去。
“滚出来!”张成化的嗓子有些腥甜,他强忍住咳嗽又吼了一句。
那“东西”小心翼翼地把苍白的手放在门上,慢慢探进来,杂乱的头发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睛,只见得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张开,是少女害怕到颤抖的声音。
“我…我不是鬼……别杀我……”
少女估摸15、6岁,皮肤白的吓人,凌乱的黑色头发仿佛很久没打理,身上有些擦破皮的伤口,那只吓人的眼睛此时低垂着,倒是敛去几分骇人。
“啊……”唐妙看她这副可怜样,有些心疼,但刚刚诡异的一幕却让她心里有几分忌惮:“你是人是鬼啊?”
女孩微微抬头,见张成化剑眉星目,正气凛然的面相,不像是坏人,才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好久才从嘴里挤出一个字:“人……”
“你怎么知道那东西的名字。”张成化终于忍不住咳嗽两声,嗓子里的血干成了渣子,喉咙又疼又难受,喝了两口清水到喉咙里也成了铁腥味儿。
张英毅看到她用杂乱头发遮挡的左眼皮,仿佛是没有眼珠一般凹陷下去,随着女孩的动作微微晃动,“你的眼睛……”
女孩愣了一下,以为他是害怕自己的眼睛,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迅速地把自己藏进阴影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的张英毅跟以往的人觉得晦气而咒骂驱赶她。
顿了一会儿,她缓缓探头,看到他们还站在原地,那个叫唐妙的小妹妹强忍着颤抖的手,把板凳往前推了推,但看到她那双打量的眼睛莫名其妙地瘆得慌,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女孩歪了歪头,杂乱的黑发只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左眼,可能因为长期休息不好,眼下一片乌黑,惨白的皮肤在阴影下显得更加诡异,她扒着木门,好像有些话要说。
鸟飞,叶落,吹起的风还夹杂着淡淡的火味,仿佛那凄惨的画面还笼罩在他们面前,耳边还萦绕着不知道是誰的哭喊声,房子一块块坍塌下来,哭声也越来越大,突然,万籁俱静。
“我知道祲母娘娘在哪……”
“烧啊!烧啊!烧干净!”
张悬癫狂的声音跟女孩的话重合在一起,猛地!张成化的耳边如同响起炸雷般的哭声和癫狂的疯笑,他咬了咬牙,青筋在暴怒下凸起,在脑海里的惨剧让他听不清对方的声音,只能看到她在说话。
女孩说了很久,才走到张成化面前,用自己习惯咬的尖尖的指甲,划开自己的手臂,血液顺着皮肤蜿蜒流下,在张成化震惊的眼神下滴落四五滴进他嘴里,而张英毅和唐妙都好奇地探头。
张成化看着那不小的伤口在女孩的指甲反复的撕裂到血肉模糊,下面的血干涸,新的血液又流下来,直到张成化耳边再无那喧闹,身上的伤口因为新长出来的肉而有些刺痛,他才反应过来。
“好……好神奇!雪!”张英毅看到大哥的伤口肉眼可见地翻长出新肉,虽然有些狰狞,但神奇的一幕还是让三人张着嘴一时竟忘了呼吸。
雪的脸色仿佛又惨白了几分,勾起一个难看的笑容,她收回胳膊,抠下手上残留着干涸的血痂,放进嘴里。
“一直向北走,你们就能见到祲母娘娘。”
雪坐在唐妙之前推给她的椅子上,记事起全是被人欺负的经历让她习惯了弯着腰,一副唯诺的模样。
她第一次坐在有靠背的椅子上,跟以前一样的坐姿,却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说不上来的别扭。